
走着走着,花就开了;只记花开,不记人
亦宁,流予和我,我们三人是高三时的玩伴。关于流予,怎么说呢,那么多男同学中,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他有一双大眼睛,永远保持着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架着一副黑边眼镜,头发有些非主流,值得一提的是他那浓浓的眉
亦宁,流予和我,我们三人是高三时的玩伴。关于流予,怎么说呢,那么多男同学中,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他有一双大眼睛,永远保持着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架着一副黑边眼镜,头发有些非主流,值得一提的是他那浓浓的眉毛,我给他取了一个特别的名字,蜡笔小新。
亦宁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也算是青梅竹马。她有心事都会和我说,女大十八变,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简直和小时候爱调皮的她判若两人。小小的耳朵,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看着都忍不住感叹一句:这是仙女下凡啊!
我正式认识流予是在高三,他个子不高,所以座位总在女生中穿梭,和班里的女生打成一片。
我们那时候的座位是男女相间,我们三个坐一排,我坐在亦宁左边,而流予和亦宁之间仅仅隔了一道走廊。
刚开始我对他印象并不是很好,因为我常听亦宁说流予老是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她,一旦亦宁发现流予炽热的目光,他就冲亦宁笑笑若无其事地转回到黑板,听亦宁这么说,我倒是真没见过这种明目张胆的人。
但这并不是我最讨厌的一点,让我接受不了的是他作为一个男生就像女子一般,多愁善感。
那时候,我们为了高考复习在苦背《红楼梦》,《红楼梦》是文科生高考的重中之重,几乎每堂课都要被老师拿出来好好解析一番。于是,他每次下课都会在亦宁耳边吟诵那首林黛玉的《葬花吟》,“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然后满眼期待地望向亦宁,这也让亦宁哭笑不得,然后她转过头问我:“你告诉我,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看了看亦宁,又看了看流予,确定他们没毛病我又专心做起试卷来。
“我可不会怜惜你。”亦宁冷冷地回视他,他哈哈大笑,让亦宁不明就里。
......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老是念这两句?高考是不是考这个?”终于,亦宁受不了了,“你以为你是林黛玉吗?”
“不,我是贾宝玉。”
如果按他这么说,他是贾宝玉,那么他的黛玉又是谁呢?亦宁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得不说,流予和我所认识的男孩子真不一样,十七八岁正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他不去打篮球,不去踢足球,也不去意气风发地打个架,不去厚颜无耻地扯一扯小女孩的长辫子。而是每天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伤春悲秋,还一直在玩转笔,真让人怀疑他是生错了时代或是进了时光机。
更恐怖的是,我发现他很爱自己写诗,这让我更坚定地相信他绝不是现代人。他有一本很厚的手写稿,我几次央求他都不给我看,就连亦宁问他要,他也死命地抱在怀里。
“等我这本诗集出版了,再给你们看啊。”他神神秘秘地说。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亦宁冲他翻了翻白眼,听语气像是打算从此忘了这件事。
“好啦,不要生气,我只给你们看一首。”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挑出了一首,“望二位才女不吝赐教,小生这厢有礼了。”怎么感觉回到了西厢记那一段......
这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旅程
我只能站立,不能前进,不能后退
我只能注视,不能说话,不能妄动
如果你愿意在我的琴上敲下一个键
那么我愿意为你完成这首曲
读完之后,亦宁面红耳赤,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四起。再愚蠢的人也知道这是首情诗,在临近高考的时期,关于感情的一切我们都避之不及,老师更是视其为毒物,他竟有心思写这样的诗。
“喂,蜡笔小新,你写给谁的?”我小声地凑过去问他。
“佛曰,不可说。”他微笑着,眼神古怪。虽说我是男生,但是我能清晰地发现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深情与期盼。这种想法不曾停留太久,我就立马收住。
一旁的亦宁仿佛若有所思。
停顿了一会儿,亦宁把诗稿扔给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诗里的内容,虽说人能控制很多事情,但是远远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亦宁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丝异样,这种感觉不是讨厌,反而有一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从那时起,亦宁开始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发现自己不再那么地厌恶他,甚至觉得他浪漫痴情,让人感动着迷。也许,自己就是他的黛玉,每次偷偷想到这个,亦宁的心都会情不自禁地温柔起来,好似自己真的成了林黛玉。渐渐地,亦宁发现他很多优点让自己着迷。比如他很有才华和想法,全身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再请人加工。
对于一个高中生,这简直太让人仰慕;他也很爱唱歌,每天下课都会给亦宁唱陈奕迅的《爱情转移》,至于用意,她从不敢深究。
人多就容易催生绯闻,无意中我才知道,高二时流予曾暗恋过班上一个女生,如今这个女生也在我们班上,但从不见他们有任何交流。
那时候我还不清楚流予和亦宁之间的事情,我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亦宁。
那一刻,亦宁的心一阵寒,醍醐灌顶。原来那首诗是送给她的,自己却还有所期待,真是个傻瓜。
后来,事情愈演愈烈,全班都知道了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我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但这件事给亦宁的震动很大,亦宁总觉得他们随时会旧情复燃。
“你还喜欢她吗?我可以帮你们。”亦宁假装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试探地问流予。他不回答,只是看着亦宁笑,这样的神情让亦宁困惑不已,这算什么意思?
但亦宁明白,如今情形颠倒,她还没有弄清他的心,自己已经先陷进去。正如印证了他的那首诗,暗恋,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旅程,而自己在这个旅途中既不能前进,也不愿后退。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反倒会输得彻底。
周而复始,流予用他的方式对亦宁好,深情注视亦宁、为亦宁唱歌、为她准备荤食早餐,而亦宁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下甘之如饴。
在这种甜蜜与苦涩的日子里,急促地结束了高考。没有期待中的告白,甚至没有做最后的离别。高考结束那天,他们只是在教室里对视良久就分别转身离开。整整一个暑假,他们也不曾联系,亦宁曾经无数次拨通那串数字,又匆匆放下话筒。渐渐地,亦宁那期盼的心也平静下来。
但这算什么?招惹了亦宁却又不负责,我对流予的做法很是不满,但两个人的感情并不是局外人可以理解的,我所能做的,只有宽慰亦宁。
上了大学之后,他们分隔两地,只能通过网络来联系,流予帮亦宁申请了QQ,密码是亦宁的名字和生日,非常用心,亦宁一直到现在所有密码几乎都是用这个。他们像情侣一样频繁地联系,告诉对方自己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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