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一些文字
读一些文章,是需要用脑袋的。这里指的是一些思辨性较强的文字,例如先秦诸子的文章,如近代鲁迅的杂感。我们中国是很贵重文字的“道统”价值,所谓“文以载道”。这类文字,温和的如发梳。梳理你脑袋上纷杂的头发,
读一些文章,是需要用脑袋的。这里指的是一些思辨性较强的文字,例如先秦诸子的文章,如近代鲁迅的杂感。我们中国是很贵重文字的“道统”价值,所谓“文以载道”。
这类文字,温和的如发梳。梳理你脑袋上纷杂的头发,能让你一丝不苟,伏顶贴耳。更甚者,能梳理你纷繁的头绪,让你脑袋里井井有条,阡陌交通。但也有怪脾气的梳子,梳理半天,直触到痛处的多,搔到痒处的少,弄的万千烦恼丝,更添烦恼。
这类文字,凶狠的如刀斧。有的,直想把你圆脑壳劈砍的方正;也有的,想把你方脑袋削的尖圆。有的能劈开脑门,一刀决断肿瘤病症;也有的,砸一斧子,当时没有什么伤疤,却能让你一辈子隐痛难逃。
这一类文字,要么不读,要读自己脑袋里就要也准备好武器。他有温和的梳子,我也有一把温柔小刀;他有凶狠的刀斧,我也有自己的武器。虽然一开始时,我们的脑袋里可能空空如也,可能细皮嫩肉。但只要有这个准备,一旦刀兵临境,劈开我的脑壳,马上就有身披凯甲,手执战斧的智慧战士,呐喊着杀出。
读一些文字,是需要用肠胃的。
这里指的是一些叙事性的文字。不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读者,大都喜欢好听的故事。
歌德在写完《少年维特之烦恼》后,有人喜欢效仿维特穿衣服,有人甚至效仿他自杀的结局;在中国有谚说,“少不读红楼”,据说清末,一闺中女子,读红楼近痴。他的父亲大怒之下,把那本红楼梦丢到火盆中。女子痛哭说,“奈何烧杀我宝玉?”更有人,看过“聊斋”,有人怕鬼,有人爱狐狸;看几部清庭戏,就觉得自己成了格格阿哥;看两本漫画书就成了超级英雄奥特曼。
读这些文字,自己千万要有一副好肠胃。但凡小菜小吃,没什么过高的营养,但也没什么凶险。越是山珍海味越容易消化不良。这就需要我们牙好,肠胃好。学会细嚼慢咽,学会好好消化。可能一百人有一百种口味,但大家都需要知道根本自己的肠胃,该吃点什么,该吃多少。不要吃的自己上吐下泻,神魂颠倒才好。这年头,吃不着饿出病来的不多,吃多了撑出病来的倒不少。其实应当说,不是他吃多了,而是不会吃。
读一些文字,是需要用心的。
这里指的是那些极富才情的抒情文字。
一篇美好的抒情篇章,不需要费用多少脑筋,也不需要仔细消化的肠胃。只是信马由缰,走马观花的信手拈来,信步看去。暖雨冷月、芳草斜阳,自能怡然自得。偶然一段,或是一句,一字,一个标点,一点留白,蓦然挑拨起你的一根心弦。你的心里就一层层的荡起漪轮,颤动了整篇文字,颤动了整个人,整个世界。
读苏东坡的一次月下闲游,读张岱一次湖心赏雪,读不知名作者的一缕语丝……这样的文字,不是用脑袋想出来的,也不是用肠胃能消化的了的。只能是在某个心境里,神游意会,方知,妙不可言之处,自有不可言之妙。
还有一些文字,不是用来读的。
我想这类文字是被称作诗歌的。好的诗篇不是读来的。想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庶几只能这样说,这类文字是用来浸泡的。
一篇好的诗作,直如一泓温泉。你不是把它拿在手里,而是你不由自主的浸泡到了其中。不要用脑筋去想,也不要认为那是可啜的俗饮,甚至你不能用心去悟,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是杀风景。
你只需静静的浸泡在诗的温泉里,让你的身体融化。眼睛没用了,所有的色彩都在泉水里渲染;耳朵没用了,所有的声音都在身体里面回响;没有了鼻息,所有的气味都在身体里沉浸。而身体上所有的毛孔都极力的放大,在感知着所有的冷暖,在呼吸着所有的气息和颜色。这种感觉在先民的诗经里有过,在汉唐的诗赋里有过,在艾青、戴望舒留下的字纸中又一次次的重现。
我相信,诗歌是所有文字中最易懂的那一种。它不需要用脑用心,是一种最直接的感触。也不是不能看,但好像不需要看懂字的意思,只需看它的形状,看它的颜色;也不是不能听,只需要听它的清浊,听它的律吕;甚至可以伸手摸它的温凉。一首好诗,应当能给别人这样的感受。一个会读诗的人,也应当具备这样的天分。偏偏一些人喜欢寻章摘句,喜欢索引考据。对于诗歌来说,倒好像是舍本求末,颇像焚琴煮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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