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云之邀
(1)或是一种灵魂的放逐,或是一种依恋自然的情愫,抑或是难却友人邀约之情,那天,在黎明迟迟未现之际,便踏着清爽的步伐出发了。戴云山,是平日里眼熟而又陌生的地方。远观,松柏将山遮蔽成一座座绿色的大草垛,
(1)或是一种灵魂的放逐,或是一种依恋自然的情愫,抑或是难却友人邀约之情,那天,在黎明迟迟未现之际,便踏着清爽的步伐出发了。
戴云山,是平日里眼熟而又陌生的地方。远观,松柏将山遮蔽成一座座绿色的大草垛,耸立在城北五公里之外,乘车沿商洛路往北不到一支烟功夫,使到了山腰,那是一条通往山顶—玉皇顶的便道,泥泞的红沙路雨后数天依然不见干,路旁的沙棘、酸枣挂着露珠,十分鲜亮,知道很涩,却直想摘几颗嚼嚼。
山路弯曲,拧成粗粗细细的腰带,渐走渐静。似有一习凉风从头顶泻下,随之空中弥漫来一层流纱,那是晨雾披戴而至,路旁的山石浸润得湿亮湿亮。友人絮絮而谈,我却只想屏息静悟。
约摸在寂寂的山道间绕行了20来分钟,忽听山羊的“咩咩”叫,又闻黄牛的汗臭味,静观数时不见踪影,转过山嘴,才遇见放牧的山民,那巳近在咫尺。猛瞥山下,浓浓的雾已填满了大沟小壑,那森森绿林变成了滚动的、升腾的白浪,友人有心疾,不由惊退几步,再三劝慰,也不肯挪出半步,反复说:“我知道下边,我知道下边。”可我,真想张开双臂,去上面浮游,哪怕……只许片刻……
(2)
终于没有见到云开雾散,极顶,戴云山越发吝啬,置我们于天地舞台,但只有丈径的“聚光”迫近我们的形影,潮湿的雾象电流一样丝丝的刷过脸面,又轻轻的游走,听不见
山城那车水马龙的喧嚣,也没有林间清脆的鸟鸣,说不清身处百丈悬崖之巅,还是万顷松涛之间。白茫茫,静悄悄,冷飕飕,连脑子也徒然一片空白,朋友直叹气,我却尽享着这难得的“1”的世界。
(3)
曾千万遍吟咏过“白云生处有人家”的绝句,也不止一次在童话故事中遇到过鹤发童颜、满腹经道的仙翁。戴云山之巅北,生有一片百年栗林,穿越落满毛粟橡果的山坡,几间土石瓦房幽座涧畔。友人说,那是岳丈栖身之地,一路走来,拜访老人也是他的目的之一。我直批他为何不早说,便疾步前往。远远的听见狗叫,叫声空灵悠远,久久回荡。还未至屋前,便看见屋间走出一健朗老人,没等我们施礼,他已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握住我的手直问“从哪儿来”,似乎我们是“神兵突降”。几句寒喧,他又折身从屋内拿了水壶、纸烟出来。稍停,似乎又觉着缺少什么,便飞身进屋,一手提了桌子,一争提着酒瓶出来!我直觉得自己木纳,如坐刺窝一般,不由得不再一次问及他87岁的寿龄。
老人十分健谈,五行解世的语言风格让我又一次若置身戴云之巅。两盅酒后,老人邀我去门前涧边,指着若隐若现的远山远水,逐一诉说着老关庙、二龙水之谜事。终了,眼中闪过一丝难见沧桑。他问我:“现在是民国多少年?”,我迅速折算了下,告诉他:“86年!”,他满意的笑了笑。我知道他曾经做过国民党军医,我想,也许这一问一答一下子缩短了87与37(我的年龄)的距离,缩短了人生境遇的千差万别。
后问友人,知道这地方叫杨院,是清光绪军统杨凤春的故园。当年“杨公”曾三接圣旨率军平息义和团运动。解放后,部分遗物被后裔捐至中国南京博物院,其堂皇的宅第今依稀残留,只可惜我当时并不知晓这些。
(4)
踏上回程的路,—会儿就到了二龙山“龙脊”,南望—烟波浩淼,碧水环岛,几叶游舟轻荡水上,这便是商州有名“仙鹅湖”了;回首北坡,雾霭已升至玉皇顶,活脱脱给山戴上了云帽,更似成吉思汗那葳蕤的蒙冠。伫立脊岭,西望天边,时日近昏,友人提议荡舟回城,我却更喜欢依山沿湖漫步的感觉,彼此都难舍自好。于是,回家使成了“君在水中看山景染我,我于山边览水色映君”。
真乃:“戴云归来不看雾,杨院过后不问仙。二龙原是一脉驻,商於满绘和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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