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记忆

永远的记忆

洪干散文2025-09-08 13:29:35
在这里,我先祝自己国际六一节快乐,然后快快乐乐。一下子,脸蛋儿又漾起小时候的幼稚的脸容,只是睛光里早已不是清澈的瞳仁,有点浑浊,带有丁点儿的血丝。还记得六岁那年,我还在故乡,小个子还没念书。六一节那天
在这里,我先祝自己国际六一节快乐,然后快快乐乐。
一下子,脸蛋儿又漾起小时候的幼稚的脸容,只是睛光里早已不是清澈的瞳仁,有点浑浊,带有丁点儿的血丝。
还记得六岁那年,我还在故乡,小个子还没念书。六一节那天,姐姐带着我一同去学校。学校里办了很多活动,当然还有礼物。我穿上妈妈刚买的新衣裳,笑容干净明朗的,一路上拉着姐姐的手,呵呵地笑着。
先是到姐姐的课室集中,老师是要派糖果饼干。我端正地坐在姐姐的旁边,双手规矩地搭在大腿上——生怕老师因为我过于调皮而不派給我。姐姐和旁边的同学闲聊着,我眼光光地看着老师。终于轮到我们了,我不禁揣了揣双手。只见老师冲我一笑,说,这小妹妹,真可爱,多给你一个。我开心地捧着糖果和饼干,自个儿活蹦乱跳的。
吃完饼干便到操场玩游戏。这里可好戏呢,有钓金鱼、吹蜡烛、夹玻珠球,猜字谜……无奈我还小,字都不晓得几个,只能去吹蜡烛。我先是大口地吸气,然后用力地往蜡烛身上吹,可惜,没熄。又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一支蜡烛才可怜兮兮地扑掉自己的火苗儿,为了哄我。我拿到了糖果,兴高采烈地,到别的地方玩儿去了。
七岁那年,我们全家就离开了可爱的家乡,来到县城。我开始上学,小学时,学校每年都有活动和礼物派给我们。但我始终对那年的六一节念念不忘,也许幼时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才会时刻惦记吧。
日子晃晃地,不觉间来到县城已有十一个年头。家乡早已物是人非,只是家前的桃花依旧,柿树依旧,青苔依旧。儿时的伙伴早已没了踪影,或嫁人,或外出打工,或念书未归,又或是我根本不知他们的去向。
五一期间,孓然一身跑回了家乡,看看偶有病痛困扰的爷爷。说来爷爷已有80多岁,早年身体强健,腰板儿特直,喜欢操一腔客家口音和奶奶说话。最爱跑到龙塘找人闲聊,打打牙交。前段时间,听说爷爷摔倒了,要拄着拐儿走路,我心里不免一阵酸,于是趁着有空就回来了。还好,见到他时,他已能不使拐杖,不过走得很慢,精神还算不错。听妈妈说,爷爷已不记得她了。话说是这样的:有位熟人问我爷,指着我妈妈,说,“贵伯,你还认得她是谁不?”爷爷望了很久,只是笑笑,没有搭话。
我不想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于是,我一进门,就自报姓名,阿爷,我是雪。噢,雪啊,爷爷点了点头。不知他想了我没有?!他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我和婶婶邻坐着。婶婶刚拿了一批货来加工,是穿珠链的。她給我倒了茶,聊了聊自己的近况,便说起爷爷,这时爷已回房间了。她说,“你看,你爷现在懵懂得很,上回去龙塘都不晓得回家了。好在云姑的儿子碰巧看见他,把他送回来了。不然我们上哪找去?!你小叔他都不记得了,可有一回,在门口遇上那个“用鹅毛换火柴”的老表,他居然说,你就是我们的老表嘛!呵呵,你说气人不!?外人却记得,自己的儿子就忘了。说话更语无伦次了。那天,我和你小叔外出干活,你奶奶去县城了,剩下他自己在家,你二叔回来,问其他人去哪了。他居然说,都走光了,不要我了,是啊,我这个没爸没妈的人没人要了。你说伤心不?谁又不理他了……”
听到这,我不禁笑笑,苦苦的,空空的。这时,传来了爷爷的呻吟声,一声一声地,或轻或重的。婶婶说,“这些天,你爷爷老是这样子,不停地咳嗽,问他有事么,他又说没有。”婶婶扔下手中的活儿,向爷爷的房间走去。不一会,又折回了。还是如此,她说。老人都是这样子的,我只能吐出这么一句。
夕阳西下,我已坐在公交车上,向着回家的路。脑里不时回想起还没有到县城的那段时光。小时候,爷爷总是笑着对我说,你是何雪(我母亲姓何)。我不服气地反驳到,那您就是何贵公咯。两个人,你一句何雪何雪,我一句何贵公的,玩得不亦乐乎。那时我很调皮又爱说话,爷爷总爱逗我玩。长大了,爷爷不时会到城里来看望我们,和我们说采水晶的事儿。可妈妈说,那是鬼话,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呢?!但爷爷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很真很真似的,老是说,“哪儿有个大水晶矿场等着我去挖呢,如果成事,我就发达咯。”一辈子的水晶梦,爷爷的心里似乎就装不下别的东西了。他还在老家里不时编织箩筐,随时准备出发呢。可是现在,箩筐早已用来盛稻谷了,装更实际的东西。
越来越少看见爷爷,更何况爷爷年纪大了,我怕自己会忘记爷爷的笑容,脸蛋,于是写了这篇不是东西的东西,偶尔想起爷爷,想起我和他的故事,然后,有时间回去看看他。
我的爷,您还记得我吗?
后注:我的爷爷就在这一年的8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万分悲恸,声泪俱下……
仅以此文献给远在天堂的爷爷,愿他一路走好。孙女念着您呢!涩涩地,风中吟唱着我永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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