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也寻不到成为你的我
夕阳印在女孩脸上,有说不出的动人。季筱禾是最后一个踏进教室的,班主任的脸有些黑,半透明的墨镜下面白眼射出的光可以杀死人。她茫然地望了望教室,只剩下一个空位。林宇打量着貌似还在神游的短发女孩,这个他的未
夕阳印在女孩脸上,有说不出的动人。
季筱禾是最后一个踏进教室的,班主任的脸有些黑,半透明的墨镜下面白眼射出的光可以杀死人。
她茫然地望了望教室,只剩下一个空位。
林宇打量着貌似还在神游的短发女孩,这个他的未来同桌。夕阳正好从透明的窗子溢进来,印在女孩的脸上,有说不出的动人。
后来林宇跟季筱禾说,那个下午的她像极了夜里的猫,眸子慑人,却又空无一物。
却没有告诉她,那眸子,已被他刻入骨髓。
季筱禾拍了拍林宇的肩,调侃着说,哎哟喂,啥时候变林妹妹了。走了,打球去了。
她永远也不会对别人提起,其实,那个九月的阳光从树梢射下,橘黄色将少年的眸子晕得晶晶亮亮,令她咯噔了下。
仿佛他所肯定的她终于得到大家的肯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木棉花开的季节,季筱禾已经成了公认的怪胎。
校队篮球的主力,上课睡觉的模范,办公室的常客,永远一头短发,却是每次考试的第二。
林宇不服气,尽管他是每次的第一。
当其他人老早到办公室里守着老师出成绩时,林宇和季筱禾永远是最淡定的。林宇笃信自己扎实的学习和认真的复习,所以可以偷闲远观同学们的热烈讨论。他把余光收回来时,却看到季筱禾将卫衣的帽子戴上,有点不愉快地嘟囔了一声,又趴下,继续她的美梦。
林宇心里有一瞬地满足,原来季筱禾也不是刀枪不入,毫无情绪。她可以不在乎她的成绩,却会不爽别人惊扰她的美梦。
似乎每一个班里总有两个人成绩好得没话说,给人感觉却又学得分外轻松,甚至没有在学习。林宇和季筱禾就是那两个,而且很明显,季筱禾是那个甚至。
林宇最喜欢上写作课,罗老师会提前把改好的作文发下来,告诉语文课代表让大家互相传阅写得好的文章。每一次,林宇的文章总是最抢手的。有时,季筱禾会有一点点的欣羡,眉目如画的少年,恰巧又温文而雅,举止沉稳,几乎每个人都喜欢与他相处。大概只有她是一个例外,她描述不出林宇给她的感觉,有不得不承认的心动,也有不可名状的疏远。她很清楚,他们绝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在所有人的眼中,季筱禾无比讨厌林宇。
季筱禾不会和林宇打招呼,并且她漠然的回应总让林宇脸上的笑容凝固。
而大家都归结为季筱禾考不过林宇的嫉妒,尽管她对成绩的不热心一度让人不敢断言。
林宇喜欢季筱禾,在他自己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尤其是笔尖的她,每每让他难以自拔。在传阅作文时,大家已习惯了找不到季筱禾的作文本。起初都以为她是写得太差,又自卑,偷偷地拿回了本子。
每次罗老师意气风发地走进教室,大家都能猜到他的开场白。“在开始我们的练笔课之前,我先给大家念一篇文章。”大家总是屏气凝神地听完,沉默许久,再爆发掌声。原来她的本子在罗老师那里,那是属于季筱禾的殊荣。
每当这时,林宇比季筱禾还要激动。仿佛他所肯定的她终于得到大家的肯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季筱禾想,这一定是她这一生看过的最美的樱花。
天是不染纤尘的蓝。林宇终于难掩激动,叫住了正要去自行车棚的季筱禾。
你今天的那篇文是其实是在写你自己吧,你说,背着行囊,在生命的城市流浪,是最美的状态。可看人事纷繁,也能感知世间冷暖;可傲然马上领略风景,也可脚踏实地成为风景。
季筱禾惊讶于林宇的记忆力,只听一遍竟能记得如此清楚。
她不知道,林宇渴望记下她所有的文,就像记下她的每一时刻的样子。
其实,你并非表面上的难以亲近和叛逆吧,其实,你是敏感而美好的女孩。林宇又说,看着季筱禾被揭穿秘密尴尬的表情,无措得像饿极了却又无可奈何的小兔子,甚是可爱。林宇很没节操地笑了,哈哈声穿过嫩绿的银杏树叶,像不愿谢幕的青春,回荡在晴空之间。
季筱禾突然觉得,这个男孩,并不是遥不可及,至少,现在伸出手,能够很具体地触摸到他俊朗的眉目。很自然地涌上几点小欢喜,心中的那堵墙,被他砸出了一个精致的窗口,并且瞬间,充溢日光。
这大概就是江湖上流传甚广的,一笑泯恩仇。季筱禾略带调侃地想,尽管林宇从来没有成为仇人的硬性条件。
其实,你很好看。季筱禾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脸红没有,反正,她看到林宇的脸迅速红了,那红一直窜到他的脖颈儿。季筱禾不觉别扭,在她看来,一旦允许一个人走进她的内心,就应该毫无保留,赞美或是批评,不做作,也不含蓄隐晦。
所以她说,我大概是喜欢你的,只是莫名的距离感,让我不敢靠近你。
林宇默许了季筱禾的话,还是惊讶地顿住了脚。樱花树已盛开七日,迫不及待地纷纷落下。季筱禾想,这一定是她这一生看过的最美的樱花。因为,林宇在树下吻了她。
你一笑,我便想永驻年少。
阿麦说,假小子终于越来越有女孩味了。
阿麦是季筱禾的好朋友,是的,好朋友。对一个天生不合群的人来讲,好朋友远比善交者的闺蜜更珍贵。毕竟,出现在他们生命中的好朋友,往往可以令他们倾尽所有,毫无保留,这样的朋友,两三个足矣。而在季筱禾看来,她有阿麦,已是上帝的眷顾。
有天她对阿麦讲,阿麦,你说,我会不会喜欢上某个人,不是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电话里的阿麦沉默良久,轻轻地说,我差点忘了,小禾也长大了耶。筱禾似乎听到阿麦在那头舒缓了一口气,其实,小禾,那种喜欢大概就是爱情了,假小子,他怎么样?
季筱禾都能想象阿麦漫不经心上扬的嘴角,听着她咬苹果清脆的声音,竟有一瞬的恍惚,林宇怎么样?
温和善良,沉稳内敛,活泼善交,骨子里又透着清高和落寞。
之所以觉得他落寞,是他大笑后一闪即逝深潭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濡湿筱禾的眼,在后来的后来,流出眼泪,滑进不眠的深夜。至少,季筱禾觉得他是像阿麦一样,可以越开她的屏障,住进她心里。
所以,筱禾说,阿麦,他有点像你,是个好人呐。
他和你一样,喜欢听伍佰;和你一样,可以抬起头仰望半天的天空;和你一样,在人少的地方不微笑,安静得有些落寞;也像你一样可以对着我的漏风牙,笑到流泪;他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季筱禾,突然发现,你的笑让我不想变老……季筱禾有些出神地想。
阿麦在电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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