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夜未央
娘听姥姥说过的只言片语,这不仅是故事,更有岁月人生的凄楚和貌似华丽的表演。在宿命的年轮中绕出一圈又一圈的记忆,在似水流年的流淌里让我们依然感觉,无论是繁枝叶茂的浅笑还是断木折臂的深痛,这残存,就像一幅
娘听姥姥说过的只言片语,这不仅是故事,更有岁月人生的凄楚和貌似华丽的表演。在宿命的年轮中绕出一圈又一圈的记忆,在似水流年的流淌里让我们依然感觉,无论是繁枝叶茂的浅笑还是断木折臂的深痛,这残存,就像一幅黑白照里零星的掠影;月满、情殇这两相交织的爱恨情愁都揉在星星和月亮诉说的一夜清辉里,无尽无休地徜徉在星语心愿的夜未央,一切还如当初那样的耐人寻味……——题记
一、逃荒路上,一夜贪欢
章婆子带着两个女儿拖着疲惫的脚步继续向前走。这里本是一条平坦的小路,没有车辙,没有坑坑砍砍的崎岖。农历八月理应是忙活收成的日子,但这年的大旱却是颗粒无收。高粱长得不足往年的一半长,营养不良般的弱不禁风,谷子地里的秸秆连喂牲口的草料都不足,更别说是喝上几顿味美诱人的稀米粥了。就算是杂草也没有了往日里地主般的猖狂的茂盛,蔫茄子一样的无精打采地稍息着快要睡着的样子。干出裂缝的地皮上浮起鱼鳞状的翘着边的无助的笑脸,好似在期待着一场雨的驾临。这年,不光是玉高米、高粱没有收成,就连地瓜干都没得几口吃。苦挨着日子的庄稼人就等一场雨来,也好撒下几把麦粒期待开春的绿苗。这大眼瞪小眼的苦巴巴的绝望,炎热的日头却无视这干渴,毒火火的照着冒烟似的土地,枯干的枝叶熬着快要燃着的痛淹没在一声高似一声的秋蝉的鸣叫中。
章婆子坚定的眼神,望着前方无尽头的小路,抬右手的青色粗布短衣袖蘸着额头上的汗珠。左手藤编篮子里还剩几个煮熟的紫皮地瓜、一葫芦水,这近百里的路程走了将近六个时辰,天刚一望亮鸡叫二遍以后娘儿三就出发了,路上能带的也只有地瓜了,家里的咸菜疙瘩都被啃光了。啃咸菜就是为了喝口水填填肚子,远比干瘪着皮包骨头的滋味要好受些。
章婆子带走两个女儿,家里还剩下自己的男人、儿子大虎和小虎。都说树挪死人挪活,与其这样一家子饿着等死倒不如突围寻个出路,剩下的口粮也好给爷儿三个多将就些日子,总不会被饥饿全包了饺子。
章婆子的坚定更多是一种无奈,半天的威逼利诱才让两个女儿跟了自己走。昨天晚上一家六口围在炕边做最后的决定。
“章慧、章娇,你俩跟娘走”。
章慧和章娇低着头不说话。
大虎和小虎不想让姐姐走。“娘,别让姐姐走……要不,就把姐姐留下带我们走”。
“就是的娘,别让姐姐走”。小虎也随声附和着说。
章婆子眼角一耷拉说:“带你们两个小王八蛋有什么用,谁会看上两个牤牛蛋子,说些个没用的屁话”。章婆子说着话,看着对面男人的反应。男人眨着自己痴巴巴的眼睛,瞅着章婆子不说话,左手摸着右手的粗黑厚笨的手指,红红的眼圈里含着心酸的还未滚出的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常舒了这口气,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章慧看着泪流满面的爹,心疼的哭出声来,她侧过脸来和身旁的章慧说:“章慧,咱们跟娘走,让弟弟和爹留下,家里的地瓜干还能支撑些日子”。
章娇看着疼爱自己的、头发斑白、骨瘦如柴的爹,哽咽地对着章婆子说:“就依你吧,卖了也罢,换些钱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总比饿死的好”。
章婆子听章娇说这话气的骂人:“你这孩子打小说话就不着调,什么叫卖了换钱?这要不是闹饥荒谁愿意把你们嫁那么远去,生你们不就是为了在身边得你们孝敬吗?可这眼下有什么办法,嫁个好人家有口吃的总是条活路吧?死丫头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你以为娘愿意这样啊?我怀胎十月生你们几个冤家难道就是要把您们养大了卖了?真是没良心的东西,气死我算了,省的和你们这样劳神费力的还不讨好,这辈子嫁给你爹这样的窝囊废也得憋屈死我。整天像个闷葫芦一样屁都不放一个,倒把我成了恶人”。章婆子像旱天里决堤的水一样说的那叫一个酣畅,根本就没在意自己的男人的感受。
看章婆子这反映,男人耗子见了猫一样的蜷曲着身子,“听人捎信说宫大娘那里的年景好,收成不错能吃饱,宫大娘人好,会帮你们寻个好人家。只要你们不受苦爹也就放心了”。男人咽了口吐沫接着说:“宫大娘家离咱家两天的路,顺着运河走倒也顺当”。“哎”!男人叹了口气,毕竟这总有逃荒要饭的落魄,不免让人心生酸楚。
听了这话的章婆子心里算是踏实了许多,心想这不争气的男人还就得鞭子抽着过日子,否则就会是赶着不走打着倒退,不给你添乱就当是烧了高香了。就这样,一家六口度过了最后一夜的团圆,大虎、小虎以和章婆子睡得香甜,好像没有睡前那难以抉择的痛似的。男人、章慧和章娇都没有睡着,像是等待上刑场一样的恐惧着东方曙光的原本美好的明亮。
章婆子分章慧和章娇一人一块地瓜,自己也拿一块坐下来啃。篮子里还有四块,这是几块保命的地瓜,能不能撑到宫大娘的青五墩村还要靠菩萨的保佑,也只有这葫芦里的水是可以喝光了再灌的。
章娇站着身子啃着那块地瓜,噎得她只翻白眼儿,接过章慧递过来的葫芦仰脖喝了一口。姐姐章慧不像妹妹这样温婉的吃相,一块地瓜已经吃完,坐在小树底下打着嗝。这嗝绝不是吃撑了的饱,而是吃快了的“嗳”。
“娘,什么什么到?我都走不动了。”章娇有气无力的说。
“快了,还有六七十里。就你娇气,走这点路就受不了,打小你的哭声里就娇气,叫你章娇还真不冤枉你,看看你姐”。章婆子有机会就数落章娇,在章婆子眼里,章娇远不像姐姐章慧那样踏实听话。
“看她姐也没用,我也快走不动了,这脚都快磨出泡来了”。章慧一边摸着脚,一边在地上摔打着这双破了花的条绒布的千层底。脚汗和尘土混笔描绘在这双白净的脚上地图般的线条,就像章慧脑子里的迷乱一样的千头万绪的杂,这青五墩村到底是个什么样,章慧想不出来。
章婆子一块地瓜下了肚又精神了很多,脸上的疲惫消了一半儿。章慧和章娇纳闷,就娘这不到一米六的身板,八十多斤的体重咋这样精神。章婆子催章慧和章娇赶路,自己用手撑着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粘上的土,汗渍混着泥土粘在屁股上的两个小圆脸拍了半天也没有赶走,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左右呼应着。章婆子想着要在天黑之前找个借宿的地儿,这将近九月的天,夜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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