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野猫之恋
一“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残破的纸片上上有一排醒目的黑色方块,我一直觉得它们很顺眼,却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夜风吹过,那排黑色方块也颤抖着对我咧了咧嘴,似在嘲笑我的目不识丁。“
一“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残破的纸片上上有一排醒目的黑色方块,我一直觉得它们很顺眼,却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夜风吹过,那排黑色方块也颤抖着对我咧了咧嘴,似在嘲笑我的目不识丁。
“老黑,走了,盯着你的被子看得这么入迷干什么……”一起厮混的野猫们焦切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微微一笑,从休息了半宿的报纸堆中站起,在黑暗中抚弄着我黑色的毛皮,直到他们走远,才一跃而起,跳上墙头,悄无声息地跟上他们的脚步。
也难怪他们心急,今晚又到了每周野猫聚会的日子,在那里……有着美味的食品,性感的小野猫,还有着野猫最爱的飙猫夜行。无数的野猫,在月夜下嚎叫着,在都市的墙头疾驰追逐着,共同追逐那独一无二的最高荣誉。
今夜,是野猫的盛宴。而每只野猫,包括我在内,无一例外,都会向往着跑在众猫之前的那种荣誉感。
“老黑,你来了?”一起厮混的野猫们用迎接英雄般的仪式迎接着我,伴随着这个,是远处各个野猫群中的窃窃私语:“该死,那只黑猫又来了,他就不能休息一次,给我们一点获胜的机会么?”
我微笑,静静走到角落。
与他们斑驳的毛色不同,我是一只黑猫,一直纯粹的黑猫。
每个人类都会用仇视的眼光注视着我,不想让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因为我是黑猫,传说中会给人灾难的黑猫。
连野猫们,又何尝不在心里默默的排斥着我呢。
假如不是因为我在他们之中是跑得最快的一只,假如不是因为我顶着那独一无二的荣誉,嫉妒而自私的野猫们,早就把我撕成碎片了。
也许,只有在这个满月的夜里,处在嬉闹的野猫群中,我才会感觉到不再孤单吧。
当圆月升到天空最高点的时候,每只公猫都在期待着的飙猫夜行,终于要开始了。
司仪的是一只独眼的老猫,只见他狡黠地笑着,让野猫们把今晚的祭品带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残忍。
这是一场仪式,首先是会放出他们选定的祭品,有可能是一只小家鼠,也有可能是一只小母鸡……将祭品放出来,不到1分钟就会被久候着的野猫群们撕碎。随后被鲜血刺激得野性大发的野猫们,就会嗷嗷叫着,展开今夜的追逐,直至到达城市的另一端,游戏才算终结。
而今晚的祭品是……
公猫们眼前一亮,母猫们发出嫉妒的嚎叫,在众猫环视当中,一只娇弱的小家猫静静地站立着,她有着一身纯白的皮毛,哪怕在黑暗中,也散发着不亚于天使的光芒,而此刻,她正不安的四处扫视着,在周围无数血红的瞳孔注视下瑟瑟发抖。
“这个……就是今晚的祭品!”独眼老猫,得意地宣布。
所有的野猫们,看着那只可怜的白猫,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
在残忍的野猫准则中,所有美丽的,都是可恶的。
所有纯洁的,都是注定需要毁灭的。
因为……野猫只有今夜,没有未来……
而我,也在那片银白的月光下迷失了……既然没有未来,我何不疯狂一些……
如果这个疯狂的世界注定让人无法生存,那么……就让我轰轰烈烈地迎接死亡吧……
微笑中,我动了,比所有的野猫都要快……
二
“老黑,你真是一坨狗屎!”
狗是猫的天敌,都市里的野狗和野猫们,更是誓不两立的死对头。
对于头脑简单的野猫们来说,狗屎无疑是他们对敌人最恶毒的诅咒了。
而此刻,所有的野猫都在诅咒我。
那只可怜的小白猫,已经被我一脚踹到了臭水沟里,污黑的淤泥粘结在她的身体上,让她像野猫一样肮脏,甚至比所有的野猫更来得恶臭。
小白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对她如此凶残。
而我,却只是冷笑着,再次将她的脑袋按进臭水沟中。
“该死,老黑,你毁掉了我们的祭典!”所有的野猫都捂着鼻子退开了。
它们仇视美丽,可当美丽被淤泥玷污的时候,它们眼中的凶光也随之而消失了。
眼前的小白猫……不,此刻应该叫她小泥猫吧,至少从外表看来,已经是野猫群中的一员了。
不涉及利益的时候,野猫是不用攻击自己的同伴的。
我一言不发,跃上墙头,挑衅地俯视着底下渺小的野猫们。
小泥猫已经爬了起来,眼中的柔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刺骨的仇恨。
她恨我,我知道。
随后,我疾驰着,开始了今晚的飙猫夜行。
风刮过我的耳边,发出一阵阵的呼啸。跑在所有猫之前的感觉,真好。
而小泥猫,也一瘸一拐地紧跟在队伍后面,咬着牙坚持着。
对她来说,仇恨已是生存的全部了。
但至少,她还活着,活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上。
三
她恨我,我知道。
所有的野猫都恨我,他们痛恨我的藐视,痛恨我的速度,甚至痛恨我一身黑色的皮毛。
它们痛恨我,却又渴望成为我。
虽然矛盾,但矛盾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多她一只猫恨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四
因为她恨我,所以她活得很好。
野猫们是如此地憎恨我,以至于愿意帮助任何一只同样恨我的猫。
所以她活得很好。
她开始成长,身上的肌肉因为长期运动而变得结实了许多。
看到她对别的野猫咧着獠牙威胁的模样,实在很难想像出她几天前还是一只柔顺的小白猫。
唯一不变的,是她满身的淤泥。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从没清洗过。
兴许,淤泥能让她铭记满腔的仇恨。看到积水中乌黑的倒影,她就能想起我。
她仿佛现实中我的倒影,同样地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同样默默地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走着。
五
我曾无数次在想,如果那一次,我没有把她踹进臭水沟中,而是会选择去保护她,又会如何。
毫无疑问,答案只有一个,疯狂的野猫们会把她撕碎的。
无论哪只野猫,都冀望看到我脸上的痛苦,因为它们恨我。
只因为它们恨我,它们会不惜用生命,毁掉任何我喜欢的东西。
可惜,我的目光一直是冷冷,我的脸一直是冷冷,平静得有如那长夜永恒的黑暗。
六
圆月的夜晚,是躁动的夜晚。
淡淡的月光披落在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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