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考岁月

我的高考岁月

党徽小说2025-12-08 02:44:56
分科一九八零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哈素农业中学,据老师讲,我的成绩可以进入旗重点中学的,但是家境的贫寒打消了我进入旗所在地察素齐的想法,于是选择了离家八里的哈素农业中学读书,采取走读的形式,因为这样可
分科
一九八零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哈素农业中学,据老师讲,我的成绩可以进入旗重点中学的,但是家境的贫寒打消了我进入旗所在地察素齐的想法,于是选择了离家八里的哈素农业中学读书,采取走读的形式,因为这样可以为父亲省下一大笔钱,省下的钱可以为母亲治病,可以添补在首府上大学的哥哥。
也许是年龄小的缘故,对前途未来的认知很渺茫,高一的时候我们还在拼命地玩,游泳、偷鱼、打鸟……,光阴被我一天天虚度着。
一九八一年九月一日,天蒙蒙亮,母亲下炕了,往家里抱了捆柴火,噼噼啪啪地烧水,然后张罗着做饭,父亲在院子里拾掇自行车。我吃了碗母亲的手撅疙瘩子,拿了一饭盒炒莜面,跨上自行车上学了。
去学校的路是高低不平的农田路,路的两旁长着高大的柳树,柳树两旁是一眼望不边的绿茵茵的庄稼,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打着悠闲的口哨,向学校奔去。
一个假期不见,学校变了样儿,残壁断墙的南墙不见了,盖起了两栋宿舍,墙壁还湿漉漉的。看来远处的同学得住校了,因为以前住校的同学都在村里租老百姓的房子,学校管理跟不上去,愣头愣脑的事出了不少。
报到,点名,发书。乱糟糟的,一个假期没见的同学们亲热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接着老师宣布了两件事:第一,今年跑校的同学全部住校,尤其是高二毕业班(那时还是高中二年制)的,必须住校!第二,分科,学文科和学理科的分班,现在开始摸底考试,考完试根据自己的特长和自己喜欢的科目来决定,最好跟家长商量商量,毕竟是一生的大事啊!
分科是大事,一生的大事,我也不能例外。
考语文和数学,各100分。成绩很快出来了,我语文第一,数学第九,一百多人总分第一。
年轻的文科班主任赵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谦和地说:“学文吧,你有潜力,我看过你写的作文,全年级,不,全校第一,听说你数学学得不赖,文科生数学好,这很少见,考个大学不成问题。”
我沉默不语,因为我也不懂。赵老师说:“回去想想,不急,不急。”
我不急,急什么呢?学什么都行。
年老的理科班主任门老师把我叫到宿舍说:“还是学理科吧!理科生语文学得普遍不好,你的语文学得多好,作文每次都是你的范文,学了理科不偏科,各门功课齐头并进,不考个重点大学才怪!”
赵老师和门老师都是语文老师,学校让他俩各带一个班,可见学校对毕业班的重视。赵老师年轻有为,敢作敢为有魄力;门老师老成稳重,经验丰富阅历广。俩个老师卯足了劲争夺生源,因为学生考得好,不光是丰厚的奖金,更主要的名声,如果自己班里考出了大学生,那时十分荣耀和自豪的事,显得老师水平高。
父亲坐炕上,我坐炕沿边,母亲在锅头捞汆莜面,扑流扑流,吸饭的声音,我吃了一碗,看看吃饭的父亲说:“要分班,学什么好呢?”
“俺不懂,老师让学啥就学啥,没错。”父亲没文化,当然不懂,回答的也干脆。
“老师一个叫学文科,一个叫学理科,俺也蒙了,不知道学什么才好。”
“什么叫文科?什么叫理科?”父亲问。
真费劲,父亲连文科和理科都不懂。
“当官的是文科,工程师是理科”我更简明。
父亲看了看面带病容的母亲,叹口气:“学医吧,学成了给你妈治病”
沉默,我不喜欢学医,但又不敢反驳:“征求我哥的意见吧。”我采取折中的策略。
“好,好好,就学你哥,一个学校还有个照应呢。”父亲高兴地说,有点亢奋。
哥给父亲争足了面子,村里人一说起哥,父亲满脸的褶子马上绽开,嘴永远合不拢。哥是俺村第一个大学生,再有一年就毕业,哥考取了工业大学,乐坏了父亲,父亲走在街上,头扬得高高的,见了谁都打招呼,盼着人家问起我哥,父亲一打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直到人走开。
我很认真地给哥写了封信。
没有等到哥的回信就开始分科了,老师直接问:“学文?还是学理?”
我迟疑了片刻,回答:“学理吧”,大部分同学学理科,我也学理科。
按分数排座位,我是一排一号,意思最前面的第一个座位,我坐了几分钟,感觉不舒服。一下课,找门老师央求:“换个座位吧,我不得劲,何况我视力那么好。”
门老师纳闷:别人往前跑,你是向后看?随你便吧!
我调到最后一排靠后门的位置,我很喜欢这个位置,如果是战场这里进退自如,我选择这儿,也是为进出方便,尤其是抽烟方便,那时我已有了这个不良嗜好。
门老师作动员:“同学们,高考马上就到了,该拼命的时候了,宁肯掉下几斤肉,也要考进大学门!现在就是临战状态,一刻也不能放松!从现在起,校纪要严,跑校的一律住校,晚自习一个都不能少!”
我从来是自由散漫之人,受不得约束,一旦住校,就得按照学校的作息时间,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吃饭的时候吃饭,憋得慌。于是又找门老师。
“不行,绝对不行,尤其是你”门老师一脸严肃。
“我学习的兴奋点晚上十点以后,学校十点就熄灯,我睡不着觉,浪费了时光不是?”我还在恳求。
“累坏了身体怎么办?学习要劳逸结合啊!”
“早晨骑自行车到校不也是锻炼身体吗?”我仍坚持。
“你真倔,但要保证不迟到,不早退,认真上晚自习!如果违反纪律你就回家去吧!”门老师默认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午休在乏困中继续,等母亲叫醒我,指针已指向两点,糟糕!我脸也来不及擦一把,骑着自行车疯一般向学校冲去,到了学校,静悄悄的,迟到了。
我准备打开后门时候,门老师出现了。沮丧,尴尬。
“睡过头了,我改,我……”我低头自责。
“学校很看重你,我也很器重你,指望你做表率,可你,你,朽木不可雕也,别上课了,这里站着!”门老师生气地说。
沮丧,绝望,羞愧,下课了,我还在后门外呆站着。来来往往的同学都来看热闹,指手画脚,像斗地主一样,我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迟到一次?多大点事?至于这样吗?我很死那个老家伙,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铃声又响,校园又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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