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笛如歌
(一)塞外无春,当寒冬迟迟不肯退去,节气上的春天开始的时候,目之所及,依旧是冬天衰败的样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便是风沙渐渐多了起来。如果年前的雨雪多,风沙中沙的含量会相对减少;反之,举个例子你就明白
(一)塞外无春,当寒冬迟迟不肯退去,节气上的春天开始的时候,目之所及,依旧是冬天衰败的样子。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便是风沙渐渐多了起来。如果年前的雨雪多,风沙中沙的含量会相对减少;反之,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假如你在风沙中稍稍耽搁十分钟,而你又没有戴帽子,或围纱巾,那你回家肯定必洗头,因为满头是沙子,细细的沙子,放在两个指头间轻轻一捻,会有一种面的感觉,所以这种沙子无孔不入。正因为无孔不入,所以简简单单洗一个头,没有三盆清水是涮不干净的,且第一盆水倒出去,那盆底的沙子依然黏在上面。
洗完了头再看居室之内,尽管有双层窗子密实的挡着,但桌面上依旧蒙着一层细沙,面一样的细沙。而呛人的土腥味会充斥你的五脏六腑。
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这是当地人对风的形容。如果清明节那天还不消停,风沙照刮,这一年也就风患无穷了。因为有“清明黄土埋死人”的俗语,即:如果清明节这一天起大风,则刮起的风沙会将人活活埋在里面,足见风沙之大。
有一个笑话说,假如有人恶作剧,趁着大风恶刮之际,奋力用铁锨扬几锨沙,沙借风威,不久就会飘在京城的上空。厉害吧?
笑话不笑,而沙尘暴一旦刮起来,行驶中的司机会马上将大灯打开,即便白天也必须如此。否则,三五米内根本看不见路,比雾霾还厉害。
沙城暴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有一年笔者还在服役,狂风骤起,竟然将一个连队炊事班的五间屋顶轻而易举就掀了出去,那是一种什么力量?与此同时,在某空域执行战备巡逻任务的一架战机也神秘失踪——不知刮到哪里去了。至于将大树连根拔起,或凭空折断,简直就是小意思。此时再看混沌的天空,简直就是飘浮的黄河了。
沙尘暴你肯定见过,可是,流沙你就不一定见识了。什么是流沙?也就是当黄毛风铺天盖地刮起来,那细细的沙子会被大风吹着到处流,简直就像水一样。如果昨天在原野的某处还是一马平川,但经过一夜大风的无意搬运,平地会多出一个沙包,小山一样的沙包。如果你是一个游者有幸到库不齐沙漠深处看一看,那沙包片片波浪翻卷,简直就像海面一样。
所以,即便已经处在节气意义上的春天里,春天的模样你也难得一见。塞外不像中原地区,会有数不清的桃花,杏花,梨花,以及婀娜多姿的白玉兰。即便在公园里偶尔能看见一两株桃花,杏花,但它们还没来得及迎风怒放,便已是惨白一片了,那样子就像是一个人失血过多的脸。面对这样一张贫血的脸,你还有心去欣赏吗?
塞外无春,倒是在风沙无度里,柳树会慢慢醒了过来,近看柳条没什么变化,可是凭栏远眺,那柳行或柳林织就的帷幔,就像画家于无意中轻轻挥抹了一层颜色,继之鹅黄一片会映入眼中。风沙越大,这种变化会越快,由鹅黄而深绿,由深绿而连一个个柳穗也悬了起来。
这时,正是柳笛吹响的最好时候,因为枝条上的皮刚刚离骨,折一枝嫩条轻轻一捻,皮衣中的雪白柳条便被拽了出来。
柳笛又叫柳哨,是小孩子家最原始的一种贪玩乐器,且制作简单,用牙齿从离骨的皮衣上咬下一段,入口处再将一层细皮剥去,含在唇间便吹响了。或浑厚,或尖利,或婉转,柳笛声声,实在就像歌一样呢。如果手头有一把铅笔刀,再在咬下的那一截身上开几个小孔,一支真正的柳笛便制作完成。假如你又懂得乐理,一支柳笛便能吹出动听的乐曲,柳笛如歌,不仅自己爱不释手,就连小伙伴们也会羡慕的团团围着你,好像得了一个什么宝贝似的。
至此,人们恍惚才觉得是春天了。不是有这样一首诗嘛,“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那客舍青青柳色新,说的就是春天呀。而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娇柔、明媚、细腻、摇曳,非江南不能展现之,最起码要在中原地区方见端倪。至于塞外,实在是一种奢求了。
而塞外的柳树,柳条,柳穗,也远非江南的样子,在风沙四面的围攻中,能够存活,便是一种奇迹,又怎么能会有江南同一树种的婀娜多姿,与风情万种呢?倒是胡杨树好像专门熟悉了风沙似的。
但即便这样,每当柳笛吹响的时候,往往让人想起童年,是柳笛如歌的童年。在塞外这样一座移民城市,人们往往会随着如歌的柳笛,神思飘向各自的故乡。(2013年4月15日星期一16:02)
(二)
塞外无春,于是人们为了将春天留住,每年都会大量植树,但种下去的多,成活的少,原因就不说了。
在塞外植树,不能像中原地区那样,每逢3月12日,正儿八经搞什么植树节。因为太早,地还被冻着呢,又怎么能将树苗种活呢?
什么时候最好?当然是柳笛吹响的时候。
植树也多在城市中,或以城市为中心的周边地区,因为城市人多,当然要突出重点了。
植树离不开景观树,据说这也是一种城市文化。但景观树选什么树种,却是大有讲究的,一般园林部门说了不算,那得需要市长或区长拍板才行。
有一种景观树你也许没见过,乍一看有点像中国槐,但树头却大有奥妙,是经过人工培育的,枝条弯曲如人的烫发,树干基本是人的高度,而树干与树头之间总有一个嫁接的大疙瘩。
可奇怪的是树头不往高处长,每当路人从旁边经过,一不小心,那蜷曲的枝条不是碰你的头,便是划你的脸。这就有点儿讨嫌了,于是那些扎楞的枝条便被人们撅了去,如是再三,此类景观树总也长不大,每当在早春的季节里,看着这些景观树如鹿角般可怜,谁也不会想到,它能起到什么景观?
也许始作俑者想给路人创作一种“流泻的诗意”吧,殊不知却是扭曲了物种本意,因而常常让人想起龚自珍笔下的那些病梅。不过,龚自珍创作《病梅馆记》的目的在于抒发一种愤慨,“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才是他的真正目的。那么,由病梅而景观树,难道那市长或区长拍板决定并由园林部门培育出的这一新物种——景观树,就只单单是为了给路人或城市创作一种“流泻的诗意”?
至于说到文化,笔者想买一本《诗刊》,跑遍了所在城市的新华书店,那营业员不是愕然,便是说不知道有此刊物。想到邮局订购吧,可一个好心的工作人员劝我:你还是定那大众一些的好,像你说的这一种,全市就你这一本,很有可能就弄丢了,到时候花了钱你还收不到,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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