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酿豆腐

客家酿豆腐

马场散文2025-05-07 17:38:20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吃过酿豆腐这道菜了,记忆中也是自己参加工作后回到娘家过节时才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酿豆腐,但那也是老早以前的事了。就像相册里那些孤独的老照片,在某个时段时翻卷出来,就会把尘封的岁月唤醒,那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吃过酿豆腐这道菜了,记忆中也是自己参加工作后回到娘家过节时才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酿豆腐,但那也是老早以前的事了。就像相册里那些孤独的老照片,在某个时段时翻卷出来,就会把尘封的岁月唤醒,那些遥远的,已经忘怀的记忆,逐渐纷涌出来,这才发现和岁月一起变老的只有自己那颗迷茫的心,那些流转的时光,却是永恒。
客家酿豆腐久负盛名,是客家三大名菜之一。
做法很简单,就是把豆腐斜切成约一寸的小方块,再横切一个口,将剁好的肉馅用佐料煨好好塞入豆腐中,豆腐小火煎至一面金黄,把豆腐铲松动了放入锅中,加入高汤、适量胡椒粉,如果有红曲也可以加入少量,微火炖一会时间,尝尝豆腐里面热了,即可加入香菜起锅食用了。其味道鲜美无比,正月期间有客来访时,这道菜被作为整个酒席的主打菜端出来献给亲友。
许是母亲平日里忙于生计,没有时间仔细的为我们做这道菜,所以这道菜就成了我童年记忆中是最完美的美食了。
剁馅、煎炸,在那间不是很大的土屋里,母亲的身影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印刻在墙壁上摇晃着,豆腐的香味与母亲和蔼可亲的客家话在我的耳边回绕着,在记忆中就刻上了密密麻麻的印痕。每到那个时间,我会很乖巧的守在灶台前,给母亲打下手。虽说那个时间家里的日子很清苦,但母亲总是想尽办法去外面打短工,多挣一份钱回来贴补家用,忙碌一天之后就会想着法子给正在长身体的我们弄些好吃的来,也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我与心灵手巧的母亲学会了蒸新疆人爱吃的馍馍,同时也跟母亲一起学着酿糯米红麯酒,学着做客家酿豆腐。逢年过节的时候,善良的母亲总会让我将做好的家乡菜端给邻居们品尝。但遗憾的是,每次做这道酿豆腐时,母亲总担心我把豆腐煎过了火,失去了菜的原味,她都是亲自操作,所以至今我也没有亲手做过酿豆腐这道菜。
传说酿豆腐源于北方的饺子,因南方少产麦,因此在过去想要吃上一顿面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聪勤的客家人就打起了豆腐的主意。
豆腐的清香和肉馅的浓香会让人回味无穷,它蕴含着客家人浓郁的思祖情节。思乡的中原客家移民便以豆腐替代面粉,将肉塞入豆腐中,犹如面粉裹着肉馅,因其味道鲜美,于是便成了客家名菜。
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一批批广东的热血青年响应祖国的召唤,满怀着一腔热血,怀揣着青春的梦想,义无返顾的踏上西去的烈车,奔赴授疆之路,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与年华献给了大西北的建设之中。
我的母亲是生活在岭南一位极其普通的妇女。当年,随夫远走边疆时的壮举,在她所在的村落里是何等让人激奋与感慨。风疾云底,岁月无情,有谁能够知道,在一回首之间,是隔着怎样的刺痛,广东-----新疆!怎样的无限荒凉、辽阔的距离,那又是怎样的牵挂与思念。
五十年的疆域生活已磨砺出她那份刚毅的胸怀,不屈不扰,自强不息成为她绚丽人生的主题。那段令人刻骨铭心的岁月,那段赴疆人员共同经历的坎坷,让人永远无法释怀,甚至影响了他们的第二代,但是,我们这一代人却无法再撰写出他们的精彩。
记得那天在岭南盛宴酒店参加《广东人在新疆百年实录》出版暨表彰大会时,午餐时就上了一道客家酿豆腐,热情的服务员一下给我称出三块在碗中,我是极小心的用调羹刮出一些放到嘴中去品尝,钟老师在旁边戏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吃这客家酿豆腐吗?多吃些,这次让你吃个够!我没有答话,只慢慢的品尝着碗里的豆腐,认真回味着母亲来疆后的艰辛、回想着母亲留在记忆里的身影.....
时光飞逝,岁月无痕。当夏日的风滑过我的额头时,我竟然发觉自己的心依旧停留在纯纯的思念之中。
无情的岁月如同秋风一般,带走了母亲的青春年华,也将母亲带离了这个世界。除了朦胧着对故乡山水的眷恋外,萦绕在我心头的还有对母亲的怀念,嘴里也一直回味着酿豆腐的余香,舌尖上的记忆越来越浓郁,自然就变成了一种无法忘却的味道。舌尖上的母爱怎么也咀嚼不烂啊,母亲的客家菜叫我更是无法释怀。
古往今来,多少客家文人志士,吃着这普通的豆制品,冲出围龙,走出大山,走向世界。无论他们的脚步走多远,在他们的脑海中,故乡的味道始终是难以忘怀的,就像一个味觉定位系统,一头锁定了千里之外的异地,另一头则永远牵绊记忆深处的故乡。当他们历经艰辛,荣归故里的时候,还是吃不腻酿豆腐这一道家乡菜。
人生没有极限,只是趋于无穷辽阔。相信时光会像一双安祥的眼晴,在某一处默默的注视着生命中过往的点滴,我因这朴素而又骄傲的情怀而心存温馨。我也明白,人生短暂,一切都将随着自己归于大地而消失,那就怀揣一份阳光,带着一颗开放宽容之心,走向生命的顶端,相信自己也能留下一幅精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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