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枣,枣树与枣园
对于枣,已经很熟悉了。枣树亦不陌生,唯独没有见过枣园。所以,就对枣园产生了许多想象:盛夏的枣园里白黄色的枣花竞相开放,招来了蜂飞蝶舞。而秋后的枣林,一株株一串串地挂满了红红的枣果,沉甸甸地把枣树压弯。
对于枣,已经很熟悉了。枣树亦不陌生,唯独没有见过枣园。所以,就对枣园产生了许多想象:盛夏的枣园里白黄色的枣花竞相开放,招来了蜂飞蝶舞。而秋后的枣林,一株株一串串地挂满了红红的枣果,沉甸甸地把枣树压弯。枣园里举着杆子从树上往下打枣和在树下撑着白布,迎接枣子从树上跌落下来的孩子们的笑脸。也许,正是因为陌生,想象才更有意境。才更想从打枣人的手里接过那根杆子,迎头去捅打那些熟透了,但还是高高在上而不肯落地的枣果。想象过枣园之后,就对枣树心生了些许的敬意,是那种因其孕育过甘美香甜的枣果,而产生的敬意和感谢。
在没有见识过枣树之前,我以为枣树就像我们冀北山区的山麓,那一簇簇的矮株灌木——酸枣树一样。黑红亮泽的枝干上横着长满又尖又硬的利刺和嫩绿的小叶。没有一个摘枣的人没被那刺伤痛过。但还是被喜爱它的人们所青睐。那种对产生疼痛的拒绝力,远远抵不住酸枣对人的诱惑。
酸枣在没有成熟的时候,也是青绿色的,皎洁而圆鼓鼓地提溜在带刺的央子上。秋后,酸枣成熟了,枣肉却很萎缩,紧紧地贴着枣核。唯独那皮还红红地鼓胀着,看似饱满,却没有了青绿时的光泽与神韵。摘取的时侯才发现它的皮下是空空的。放在嘴里一咬,一股钻心的酸味直刺牙根,却怎么也啃噬不出枣肉。但酸枣在舌头和牙齿间来回地摩挲咀嚼下,同样有一股香甜从舌尖的味蕾下面沁入心脾。原来,那种味道渗透着冀北山区瘠薄的山地上,酸枣根系汲取营养的艰难,确是深刻而淳朴的。但是,见到枣树的时候,一下子颠覆了枣树在我以前心中的印象。那些枝繁叶茂的枣树似乎和酸枣毫无瓜葛,似乎酸枣就不是枣了。
第一次见识枣树,是在冀西北盆地中桑干河畔的一个安静的小村庄,在那里停留一天的时间。虽没有特殊的发现,却看见了枣树,孤零零地杵在我们留宿的那个农家院落。如果不是初秋,如果不是那些开始泛红的枣果,在微风的摆弄下不时地从椭圆形的树叶间送来那嫣然的秋波,便全然失却了认识枣树的机会。那枣还鲜嫩,绿中泛红的果皮快要滴出水来,半遮半掩地在枝桠间晃动。我明知故问,主人却郑重其事得告诉我,那就是枣树。我突然想了起来,桑干河盆地的气候条件是适合枣树的生长的。那种鲜枣很脆,中秋时节被果贩运到小城,很受人们的青睐。但是,无论我怎样张望,却总也看不到枣园,看不到那些枣是怎样被人从一棵又一棵树上,劈里啪啦地捅到了袋子里的。只是看见村中许多农家的房前屋后,稀稀落落地生长着三五株硕果累累的枣树。看着枣树的枝条被压得弯到了地上,我有点为那些枣树担心,生怕累着它们。
那年,妹夫从沧州老家带回了沧州的金丝小枣,红红的枣皮松软的枣肉,放在嘴里咀嚼,甘甜可口、香味绵绵。我问妹夫怎叫金丝小枣。妹夫随手把枣掰开,但见其中连着丝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哦,我突然明白了金丝小枣的来历。妹夫家就有枣树,但不成枣园,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编织着一家人的美梦。妹夫说乡间还有一句俗语,叫“七月十五穿红袄,八月十五打红枣”。七月十五的那一天,大部分枣果开始泛出羞怯的红晕,等到中秋时节便远嫁他乡了。
因为喜欢枣,所以就一直惦记着枣树和枣园。食枣的时候,也就先洗净擦干,细心品尝。尤其是对金丝小枣,更要掰开分离,看那黏黏的金丝被拉的很长很长,然后才放进嘴里。这样更能品出一种佳味在其中。正因为这样,枣,在我的一次次抚弄下,似乎就不是枣了,它成了我归入枣园的引子和通道,引领我来到枣园。我举起杆子,哗哗地打完一颗又一颗枣树的时候,我也变成了一颗鲜枣,挂在了枣树的顶端,等待又一个手持杆子的人来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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