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

东篱

限资散文2025-03-24 16:35:37
东篱是我的小花园的名字。取自陶渊明的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取名“东篱”,还因为它在我家的东窗下。不知几何时,我已拥有了这一方天地。它很小,方圆不足一平方米,它也很朴拙,朴拙得近乎丑陋。砌它的
东篱是我的小花园的名字。取自陶渊明的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取名“东篱”,还因为它在我家的东窗下。
不知几何时,我已拥有了这一方天地。它很小,方圆不足一平方米,它也很朴拙,朴拙得近乎丑陋。砌它的砖,都是我一星半点从楼下捡来的,有圆形的,有方形的,也有菱形的,还有一头尖一头圆的,此外,有的如弯月,有的如葫芦。乍一看去,真的如一个丑陋不堪而又天真无邪的乡村的孩童让人爱怜。那里面的土,是我吭吭哧哧,如牛一般,从路边的沟里,从北边的小树林子里偷挖来的。城市里的土都难找哇!有时候,当我用盆子、用袋子把土运到花池里时,发现那里还有一、两棵鲜活的菜叶,我知道我挖住了人家的菜地。
花坛虽小,却并不寂寞。里面种着一丛月季、一株海棠、一棵栀子,还有一根葱。坛边还有一棵天外来客——那是一颗来历不明的植物。
说到这个不速之客,我才莫名其妙呢。它生在花坛的边缘地带,仿佛怕那些老门老户们欺生,尽力栖息在角落里。看来,它还真通点人性呢。还算它有眼色,我这个人天性闲不住,一有空就蹲在花坛边观望,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谁长出了新芽,谁缺了粪土,我都知道。我这一蹲就是个把儿小时,有时白天忙了,晚上开着灯望。这么长的时间里,手里不拿个铲子啊、木棍啊在土里挖来刨去的怎么能行呢?于是,“中原地区”已被我治理得寸草不生,但“边疆”地带还基本处于自治状态。所以,当我发现这不明植物时,它已有一寸来高了,而且叶片那么肥硕,明亮鲜嫩如涂了一层油蜡,着实虎实可爱,我就留下了它。
后来,在给别的花浇水时,我也顺手给它一点儿,并不指望它能长成什么气候。
可是,它竟象得到密令似的疯长起来,仿佛定要与我那些林黛玉们一争高低,它的叶子愈来愈大,它的茎水嫩水嫩的,叶片更加油绿。每天趴在上面看时,总想那茎的顶端是花苞,可第二天就又发现是几片新的叶子。说实话,我还从来没养过这么肥的花呢,看来我的花坛里该出一位“薛宝钗”了。
花坛丑而热闹。花坛周围,我摆了一圈的花盆,有仙人掌、仙人山、五色辣椒、滴水观音、鹤顶红、棕榈、四季果,还有一些不知名姓的“舶来品”,那居多是我于夜黑风高之夜,从别处顺手“牵”来的。(种花人的事,不能算偷!)它们个个袅袅娜娜,大有黛玉之风,那是因为我于闲暇之余,每天不论朝夕、晴雨,把它们挪过来,移过去,折腾地了。
今年,我控制住了自己,只给它们浇水,不给它们“搬家”,所以,到如今,我的这些朋友长势不错。月季开了,是血红的花;栀子开了,是雪白的花;仙人掌开的花,晶莹剔透;四季果缀满了枝头;睡莲的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珍珠,就连那根葱都是水灵灵的,让我不忍对它下口。
浇花的水,颇让我费了一番脑筋,盆盆罐罐都用上,本着既节约用水,又不浪费一滴废水的原则,刷锅洗菜的水都用上了,剩饭剩馍剩菜都泡起来了,还嫌不够肥。楼上的老太太说,攒点尿吧,那是上好的肥料。自备小桶,动员全家人积极行动,可大家都觉太过分,不肯配合。为了攒那点儿肥,只好把一泡尿从单位憋回家!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样的生活颇让我满足,在单位忙公事,在家里种种“田”,不是比陶渊明还悠闲么?
东篱“采菊”,采得浮生半日闲,人生如此,我亦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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