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俺们村的那些事儿
回家看望父母,午饭后,陪父母聊天,张家长李家短地,都是些琐碎的事儿,事中的人大都是我所熟悉的人,有些事不只一次地听过,因为父母年岁已高,上次已经讲过的事情也记不清了,这一次又重新讲起。我并不打断他们的
回家看望父母,午饭后,陪父母聊天,张家长李家短地,都是些琐碎的事儿,事中的人大都是我所熟悉的人,有些事不只一次地听过,因为父母年岁已高,上次已经讲过的事情也记不清了,这一次又重新讲起。我并不打断他们的话,只是静静地很有兴趣地听着。耐心倾听父母的絮叨,也是这几年才练出来的本领。父母老了,我还能再听几年呢。说一下,我听来的事情吧。一
村里竞选支部书记,整个村子都喧闹兴奋起来了。不少人投身到这一运动中来了。其实,上一任的支部书记,不是老得要自然退休,也不是功成身退,也就四十多岁。据说是村民对他有太多的不满:村里数得着的好地,他家耕种着,名义上只有四五亩地,而实际上这里那里二三十亩也有了,他也用不着亲自下地干活,只等收获粮食就行了,自然有人帮着种,因为村里每年都有义务工,当然也有做好事的人主动帮着干;他们家的房子坐落在半山坡上,太阳一出来就能照到的地方,是村里最阔气的,门前专门铺了水泥路,便于大小车辆的通行。村里另外的地方大多还是泥土路,晴天一股烟,雨天一锅浆;他的老婆并不像其他妇女那样还要起早贪黑地做手工活以求赚点家用零花钱,整天价也就是打打麻将,逛逛集市而已,保养的白胖粉嫩……没听过有贪污公款之说,毕竟是个穷村子,既没有什么厂矿企业,也没有加工之类的民营项目。但老百姓还是不满了,这一任选举要准备把他轰下来。
东街老高家的二儿子前年从部队上专业回来的,现今在县城的一个工厂上班,也回来参加选举了,“这孩子小时候,我看着长大的,像他爹,挺老实的。要投票,我选他。”母亲的话。我们的老房子跟他家相邻,他的父母都是勤劳朴实、厚道稳重的人。小伙子很不错,在部队上入了党,立过功,当兵期间还通过自学考试,学了“企业管理”。他说过,“如果他选上了,要首先带领百姓把村里的路和各家的自来水重新整修一下,还要带领大家大棚种植蔬菜瓜果,山上开发种植营销对路的果木……”他的呼声挺高的,很多老百姓不了解他,都是冲着他父母的为人而支持他的。
西街姓徐的一家,那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有亲戚在县委当官,小伙子三十出头,刚从日本打工回来,听说挣了不少钱,在村民中扬言,如果他当选上支部书记,就把这部分钱拿出来,在村里办个手工加工厂,把村里的闲余劳动力组织起来,投入到加工厂来。“村里不少人支持他,一方面冲着他手里真的有钱,一方面冲着他外面有关系。”我支持他,父亲这样表示。
“你明德大哥也一蹿一跳地跟着凑热闹,还送给我们家一袋苹果,希望在党员选举会上,你爸能投他一票。”“就连河南岸的那个‘二混子’,整天无所事事的,也扬言要竞选支部书记……”“这段时间我们家都被踩破门槛了。”原来只有党员才有资格投票选举,我爸是个老党员,七十岁的人了,平时家里冷冷清清的,只因还有一票的选举权,也刹那间备受青睐了。有的开口就说,“大叔,你投我一票,我不会忘了你老。”有的干脆一进门就拿出钱,“二爷,投我一票,我给20元,如果有比我多的,我再补上,保准只多不少……”
闹哄哄的,你方唱罢,我方上,好像一场戏。“那么最后到底谁选上了?”“还是老书记连任,一切照旧。”父亲一边侍弄他的花,一边无奈地对我说。
二
西邻三哥家的儿子出事了,在威海干建筑活,从11层楼上摔了下来,当场就死了。“哎,才二十八岁,去年才定了亲,准备今年国庆节结婚,就这么走了。尸体也没运回来,在威海就地安葬了,听说单位给了30万,买墓地安葬就花了四万……”母亲一边叹气一边絮絮叨叨地告诉我。“从出事也没看见你三哥出门,你三嫂出来买了几次东西,几天的功夫,人都瘦了一圈,头发全白了。”
村里人对此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老刘三,后半辈子不用害愁了,这些钱够花了;有人说,多么出挑的一个儿子,父母没福担啊;也有人说,就是他那个没过门的媳妇丧门的,一个农村家庭,哪有能力买楼房,不买上楼房就不结婚;更有那么几个人,愤愤不平地说道,“报应啊,谁让他爹当初不养活自己的老人了”。
最后这一说法,着实戳在了当事人的脊梁骨上,年轻时的三哥确实对父母不孝,也不知父母怎么得罪了他,伤害了他,父母活着的时候,就声明断绝了父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因此两位老人先后去世,三哥两口子,没一个朝面的。特别是他父亲弥留之际,要见这个三儿子一面,家里人几次三番地来请,三哥也没去,他的妹妹甚至都给他跪下了,也无动于衷。
如今人们在悲痛中也没忘记责骂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心都有杆秤啊!
三
河南岸的王婶,65岁了,就在上个月中旬,把自己的老头子给毒死了。
王婶直到如今,一坐下来就鼻一把泪一把地哭诉:“都是我这个老糊涂,害死了自己的老头子……”
王婶的老头,王大叔,多年来就腰间盘突出,整天腰躬曲着,一边哼哼着,一边开着菜园,也没少干活。乡村穷苦百姓挣个钱不容易,像这样干遭罪死不了的病,不是硬挺着,就是寻点偏方,自己调治一下。反正是不用花钱。王婶不知从那听来的一个偏方。从山上刨来一种土名叫“头谷草”,书名叫“徐长卿”的山药,洗净用热水泡着喝,说是能治腰腿痛的病。
那天中午,老两口从菜地回来就很晚了,筋疲力尽,懒得动手做饭,王婶就用热水泡着山药,顺便还掺了一袋牛奶在里面,让王大叔喝下了。她自己累得什么都不想吃,倒头就睡去了。一觉还没醒来,王大叔就疼痛难忍,滚倒在地。王婶慌忙喊来自己的二儿子,很快找车送到镇上的医院,可惜还没抬上手术台,人就咽气了。
医生解剖了一下,发现王大叔的胃硬化得像石头一样,敲打着还能发出铮铮的响声,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中毒身亡”。
穷苦百姓如果不是经济困难看不起病,怎么至于自己瞎对付而丧了命呢?哎!
四
街东头的辉姑娘,去年高中毕业,学习不怎么样,高考落榜之后就在烟台一个宾馆找了份工作。一年之后,就风光无限地回归故里了,大包小包地提着,金光闪闪地穿着带着,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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