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决定婚姻的捐助
我老爸老妈都是五零年的“虎”,大概是他们那个年纪的人,都羞于讲他们那一段,从来也没说过他们的爱情史。趁着老妈去了姥姥家,我非要老爸讲讲他们的“爱情”。老爸被我缠得没招了,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一 给老
我老爸老妈都是五零年的“虎”,大概是他们那个年纪的人,都羞于讲他们那一段,从来也没说过他们的爱情史。
趁着老妈去了姥姥家,我非要老爸讲讲他们的“爱情”。
老爸被我缠得没招了,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一
给老爸印象最早、最深、最让提起来恼火,甚至可以说是30多年前“影响我历史命运”的那次捐助,因为它决定了我的婚姻,决定了我的后半生。
1975年,淮河流域上游的河南、安徽一带发生大水灾,受灾面积极大,内部消息说淹死数万人。组织上号召捐献粮票,支援灾区——河北对口是河南。
当时我属于非生产岗位,粮食定量每月31斤。如果按现在说,快够两口子吃一个月了。可那时候,副食差,肚里没油水,一个个都是用碳水化合物“楦大肚”。食堂的大烙饼,一张饼八两细粮票。我为了解馋一顿吃两张,就是一斤六两!而后就得饿几顿肚子。
淮河发大水那次,可能是第一次规定“下限”的捐助活动:每人至少捐献八斤粮票。可以捐献地方粮票或者全国粮票,也可以捐献食堂粗粮票——而后退还买饭票时花的每斤1毛钱,就是只捐粮票不捐钱。
我的定量本来就不够吃,虽然自己还常常吃不饱,但那时候的精神境界,世界革命都无私支援,何况是咱中国同胞姐妹?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没说的,哪怕自己多饿几顿,也要按规定下限捐献。
我们车间职工当时多是从农村新招的,这百多号人都和我一样是住单身宿舍,按规定缴的食堂粗粮票。加上一些跑家的,估算交食堂粗粮票至少1000斤以上。
我一贯是个马大哈,捐了就捐了,也就当过去了,再没想过。
负责收粮票的是车间韩书记。他比我大十来岁。浓眉拧着,眼不大滴溜转,一看就是个精明人。他是六四年“大比武”苦练提干上去的,一身“块儿”,很让我们年轻人羡慕;说话带点结巴不影响吃,饭量极大。
二
没承想,后面事情就出乎意料了。
您记得我前面说的吗?捐献食堂粮票的,退给买饭票时花的钱。
农村来的职工们,很在乎那八毛钱——他们家乡条件好的也不过一个工一两毛钱。
捐献活动过去一段时间后,农村来的弟兄们纷纷向我反映:怎么还不退给那八毛钱?别的车间都退了;还说车间里技术攻关、写写画画都离不了我,领导器重我,我是大家民主推选出来的工会副主席,应该出头给问问这个事儿。
没说的,咱从校门出来就当了工人阶级,工人阶级的特点就是“直”。小弟兄们这么一吹捧我,我更不知道天高地厚北在哪儿了,大包大揽把要钱的事应承下来。
我心里没多想,也不当回事儿,在主任办公室找到韩书记,也没管旁边有人,直不愣登地就问:“韩书记,怎么给我们退饭票钱哪?”
“厂里面集-集体办的,还-还没给呢。”韩书记说。
我一愣:“别的车间都发啦。”
韩书记也一愣:“也-也许,我-我没听说。我工-工作忙,还没-没-没顾着呢。”
我说:“有的弟兄们还等着花呢。弟兄们让我找你,请你百忙之中给早点办了吧。”
韩书记说:“好-好好,我有-有时间了去-去问问。”
三
结果这一等好长时间过去了也没音信。
弟兄们又催我啦。
这次我很仔细,先和几个弟兄一起到食堂刘管理员那里问究竟——他告诉我,全厂的退饭票钱早就发完了。
我就冒火啦!我领头找到车间办公室——还有那几个弟兄。
韩书记和孙副主任不知道正商量什么,我插嘴就问:“韩书记,咱们那个退粮票钱你领了没有呀?”
韩书记不高兴地白我一眼:“整-整天忙,顾-顾不上。”
我说:“是吗?那你让别人先领回来嘛,不行我代劳了。”
“你?我-我-我对你-不放心!”韩书记话中带刺。
“别来这一套了,我找刘师傅问过,你早就领啦!”我听他这么说,气简直不打一处出。
韩书记立时脸变得红里透紫:“你—你—你—胡扯!我—我什么时候领啦?”
我可不示弱:“刘**亲口告诉我的,咱们一起找他对对。”说着我就动手拉他。
韩书记气哼哼地说:“一—一边去,我—我没——那——那闲工夫!都—都,都给我——出去!”
我就是不撒手,现在世界上谁怕谁呀?——我们老三届,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用吴大个的说法:“咱是响当当、硬邦邦、有棱有角、四四方方的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刀山敢上,火海敢闯;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只要真理在我们手里,谁怕他个二老黑呀!”
韩书记猛地一下子甩脱我们——这家伙大比武出来的,力气大,恶狠狠地说:“老—老孙,你—你—你给—给我把他们撵撵撵——撵出去!反—反—反了!”
可能由于我们吵起来了,惊动了大家,王主任、老孙和杨技术员等,把我连拉带劝,弄出去了。
我撂下一句话:“你想吞了那一百多块呀!没门!”——你看,我光记得这个100多块钱,没想其中还有猫腻。
四
以后食堂刘管理员听说了这次“讨款事件”,他告诉我:你们车间就没交食堂粮票,只有地方粮票!
噢!我明白了,原来韩书记把捐献的食堂饭票吞了。真是贼大胆呀!赈灾物资救命款,谁敢贪污?不管贪多少,放到哪个朝代也是掉脑袋的罪!韩书记真是经过文革练了胆,赤胆忠心敢造反!
从那以后,那些弟兄们也不敢和我提讨要钱的事儿了,我也没多大劲了。
可韩书记对我恨得要命,明着就摆出恶狠狠的样子,要说想一口吃了我也差不了多少。他总是故意找我的碴儿,凡是开车间大会,他都找词旁敲侧击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地敲打我——我心里明白,就当疯狗叫,反正你没咬着我呢。
当初跟我一起要过钱的都躲着韩书记走道,生怕被报复,那些农村来的多数还躲着我,可能怕受连累。
我心想,这次可是把老小子得罪透了,以后没好了,快他娘的离开这里吧。
五
一机部在洛轴办劳动定额学习班,窦厂长管这个,他点名让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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