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录音
樟树镇,小玛,甚至猫,都是些我不熟悉的事物。它们不请自来,猝不及防地闯进了我的世界。而它们不安分的存在,使我措手不及,以及那人头攒动的城市。火车行驶在轨道上,承载着目的地鲜明的乘客。那时陌生的人之间的
樟树镇,小玛,甚至猫,都是些我不熟悉的事物。
它们不请自来,猝不及防地闯进了我的世界。而它们不安分的存在,使我措手不及,以及那人头攒动的城市。火车行驶在轨道上,承载着目的地鲜明的乘客。那时陌生的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而我却在与火车背道而驰,时隔已久的岁月里,后知后觉。
我有家小小的咖啡馆,五年的时光,一尘不变地生活。安稳的生存这种事,说得好听一点,就像夜晚躺在床上,隔着透澈的窗帘去看那朦胧的月亮一样,眼睛满是妙不可言。我没有心安理得去享受过它,也就这样安以现状地接受着周围的一切,甚至不对未来怀有任何的幻想,我如此珍惜着,这样难得的安宁。
突然,某日,我无意间发现了跟我一样标上孤独标签的人和生物。
那天,桂城吹起了一阵聒噪的冷风,我走在前往咖啡馆的路上,接踵而来地是一场微薄的细雨。要是谈起能让我心如捣鼓的惊喜,莫过于是那天咖啡馆门口,软趴在地上嘴里还含着一盒磁带的猫了吧。一只身体庞大的像是年迈之久的老猫。
它俯卧在那把巨大的锁下面,我打开门,抱着它残存余温的身体,望了望它紧闭不睁的双眼,深深地陷入了那无下限的悲伤和恐慌之中。安静下来后,唯一能做就是把它放进装有海绵的纸箱里,等待它主人的到来。
雨下了一整天,没有一个形色匆匆的行人肯停下,进来坐坐。那时,它的主人也没出现,我才打开了那盒表面空白,仿佛不会有任何内容的磁带。我端坐在寂寥的柜台里面,按下录音机播放键的前一秒,不知名的紧张感扑面而来。
下午四到五点之间,雨还在继续保持着微薄的频率,下个不停。我想,一时之间肯定是不会有客人光顾的,便把目光从门外收回到录音机。下一秒,门上风铃却意外地呼啦了几声。
一个提着菜的七旬妇人,背脊倚偻的厉害。脸面慈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摆了摆手,努努嘴抽动了脸上,清晰真实的皱纹,略微带笑地用地道的广东话,跟我说道:“没事,年轻人,我随便来看下,你忙你的。”
我犹豫了一下说:“婆婆,你家有养猫吗?”
她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儿子也开了一家咖啡馆,在植水那边,坐公交车要一个半小时呢。你的店装潢真好。”
说完后,她转过身客气地拉着门背对我,风铃一如她前来的那般,呼啦了几声后就寂静下来。衔接着我轻声说的那句:“慢慢行。”(《广东话》。国语是“慢走”的意思)
慢腾腾地消失在了浓密地细雨之中。
她走后的几分钟里,我还在黯然失神。然而,那录音磁带却像神秘的呓语似的在录音机里传出了一个低哑的女声。
我心中微微一颤。
我是小玛养的一只猫,那时,小玛可不在禅城,是在一个轻易就可以把手指关节的知觉,变消失的北城小镇。冬季的白天很快就要被黑夜更替。
小玛走在脚步匆促的人群中间,马路上的汽车排起了拥挤的队伍,每个都像极了匍匐前进的士兵,小玛隐约地感觉到他们的心急如焚,就像是他们前往的目的地有个丰富的战利品。那个战利品,可能是伴侣,可能是房子,也可能是食物。
小玛即将要搬往南方小城了,她突然很想在离开之际,在这个小镇留下些什么。或者记住些什么。
其实,抱着一只猫的时候,公园或许是最好的去处。可是,小玛不想,我也不想。我们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条街之后,我伴着汽笛声沉沉地睡了过去。请不要嘲笑一只猫的懒散。似乎每时每刻的人类都在思考东西,尽管是不着边际的事情。但是,我的生活不需要。脑袋放松,是件美妙的事。
北方小镇的最后一天。小玛带我来到了一片僻静的樟树林,那里有树香,鸟儿,以及我从前的记忆。
小时候,小玛一个人在樟树林迷路了。那时,我也还小。虽然,见到她时是阳光正好的午后。但是,我想独自一人来到森林里,应该是会害怕的吧。我慢吞吞走到她跟前,出乎意料,她提着格子裤,踏着一双白布鞋。快活像个精灵。我半眯着眼,呆呆地望着她嘴角的笑容。
我不是一只野猫。我在遇见小玛的前两天,我是跟随着一个怀有五个月身孕的女人,走进森林的。走着走着,她失足滚落到深密的草丛中,不见了身影。
三年前,那个女人把我的妈妈带回她家时,墙壁上的喜字和结婚照都崭新地闪着微妙的光。在妈妈生下我和几个妹妹后,女人也终于怀孕了。五个月后,我的妈妈被丢弃到了无比脏乱的垃圾场,等待环卫员无情地处理。要知道,我的妈妈年纪大了,快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们心满意足地咂吧着嘴唇,像完成了重要的任务的模样。我蹲坐在猫盆边,发出小声的喵叫。他们一定听不出,我在呜咽,小心翼翼地。人类是很讨厌听到哭泣声的,他们情愿我站在角落安静不出声,至少这样不会惹人心烦。我才暂时不会有危险。
我跟在女人的身边时间不长,因为他们不让我靠近她。可她总会拖着笨重的身段,递给我一些在水里泡死后如人类大拇指般的小鱼。
我很感激她,所以我总是会趴在阳台上,安静地看着她的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她总是那样郁郁寡欢的,我很担心。要知道,人类的苦瓜脸是比猫的哭泣声还令人歇斯底里的。”
有天,我在厨房觅食。夹在门缝里,我听到一位妇人跟女人老公的谈话。请不要嘲笑一只猫的贪吃。
女人老公压低了声音说:“医院报告出来了,是个女孩。”
妇人懊恼地提高了嗓门说:“早就让你别娶这个女人,你偏不听!三年才怀上孕,还是个女孩!真晦气!”
过了一会儿,厨房喘气声盖过蒸气炉滚烫的水声,妇人来回踱步,焦头烂额。她头皮上的丝发略显泛白,像一层层涂抹上去的银霜。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该来总是要来的,我一把年纪了,你要是能让我抱上孙子,那我也就算享福了。”
妇人打开厨房门,背对着女人的老公,看不出表情地说:“再娶一个吧!”然后,女人就捧着盛牛奶的杯子进了厨房。我不指望能在这里找到食物了,就跟着妇人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我实在是太饿了,自从厨房事件之后,她们就忘记了给我食物。半夜里,我翻遍了灶台,只找到一杯未喝完的牛奶。我几乎晕厥般地蜷缩在沙发里,女人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大块牛肉给我。我就跟着她走进了这片樟树林。
我第一眼看见小玛时就在想,要怎样让她相信,我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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