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了一座城市

我捡到了一座城市

偷工减料散文2025-06-22 07:28:09
(一)那年夏天,高原的天空依然很蓝很干净,高原的云依然很白很自在,我站在西宁庸俗的街道上发呆,一阵风吹立我的头发,我感觉飞了起来。于是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飞翔。太阳偷偷摸摸地向西边溜着,我想,该去看看山
(一)
那年夏天,高原的天空依然很蓝很干净,高原的云依然很白很自在,我站在西宁庸俗的街道上发呆,一阵风吹立我的头发,我感觉飞了起来。于是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飞翔。
太阳偷偷摸摸地向西边溜着,我想,该去看看山那边的秘密了。
我在树上刻下了那一天,很骄傲很张扬的几个字,然后背起行囊,跟随太阳,朝着一个梦想的方向,开始了一种跋涉,一种苦修,一种询问,一种验证。
那天的我一直在微笑!太阳注意到了我,也在对我微笑!
我的脚步快过朝圣者的虔诚,快过湟水河中密密麻麻挤满一峡谷表情的溪水。塔尔寺的喇嘛们还没来及完整地诵出一声佛号,我一步就跨到了日月山。
日亭,月亭,是青海身材最好的两个女人!
山坡上肥滚滚的群羊私藏了文成公主的香气和琴声,它们若无其事地摇着小尾巴,狡黠的眼睛东张西望,望绿了日月山的阳坡。
倒淌河懒洋洋地躺在草原上,不停地扭动身体伸着懒腰!
草原是一页写满迷咒的藏文经书,每一棵草都是千年前一个活佛精心设计的禅问。谁读懂了它,谁就破译了宇宙。
青海湖只是一滴泪!
一滴融化所有欲念的少女之泪;一滴永不消减情分的爱情之泪!
快乐的湟鱼,习惯了眼泪的咸。它们害怕眼泪的主人在一念之间眨眼,于是强打精神游动出快乐的涟漪,花言巧语地勾引着倒映在水中的云彩。
鸟岛在旁边忍俊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惊飞了一群忙着谈情说爱的黑颈鹤。
我只是把眼光短短地留在这里片刻,我的脚步未曾停滞,我要在日落之前,找到太阳的秘密。
高高的橡皮山以为我会一屁股坐下休息、喘气,我轻轻一跃跳过了它,跳到了大水桥上。
草原的尽头是戈壁,戈壁中的城市是德令哈,一座雨水中荒凉的城市。
石头在这里被还给石头,胜利的终归胜利,青稞只属于它自己,德令哈让我注视良久。
可是姐姐,你在哪里?涟湖的水,可还能供你月下洗浴?
我握住了悲痛时掉下的一滴泪滴,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继续前行。
柴旦湖是幽居山谷中的绝代佳人。她有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睛,还有丰腴圆润的肌肤。绿草山是她自己设计盖造的小茅屋,小茅屋只能居住一位浑身散发香气的女人。
锡铁山显然空负盛名,阳刚气十足的名字下没有魁梧的身影。锡铁山,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一个可以温暖旅客心窝的小小驿站。
万丈盐桥急冲冲的杀了出来。它来不及抖落身上的尘埃,就迫不及待地对我作出媚笑。
我拒绝了财富的诱惑,拒绝了盐湖的挽留,我还要前行,我还要寻找。
一座城市,一座崭新的城市,乍现眼前!
我还没有捡起它,我只是围绕着它,思量着它,想着它从何而来,因何而美。
我甚至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可以叫格尔木。

(二)
我终于歇脚,我迷惘于追逐太阳的意义,夸父的尸体,早被邓林遮掩。
我站在这座城市的城楼门口,卸下行李,取出理想,取出信仰,取出干粮。
我要在这里大睡一觉,在合上眼之前,我看到了挂在眼帘上一堆最近最亮最多最真的星子,那一夜我睡得分外踏实。
在梦中,我梦见了一位姑娘,骑着马的她,可以毫不费力地牵马一样牵走我呆呆的眼光,可以最大宣泄地抽打马匹一样鞭打我的灵魂。
我决定进城,在进城之前,我用昆仑山下的雪水净身,洗亮眼睛。我换上庄重的礼服。
我相信胡杨林的朴素,我相信金鱼湖的气度,我相信玉珠峰的沉默。
我手捧哈达,迈着坚定的步调,走进了那座奇幻的城市。
我捡到了一座城市。一座全新的、空空的、完整的城市。我给它取名:勇敢的天使。因为它应该属于天使。但后来的人们习惯叫它格尔木。我手指大地,命令这里开出幸福。
马海、都兰、诺木洪、乌图美仁、可可西里。。。。。。是我臣封的文武将才,它们或饱学诗书,经纶满腹;或精通武艺,侠骨义胆。它们对我忠心无二。
玉虚峰那个叫姜子牙的老头,几千年前掐指一算,立即为我煮茶烧水,可是他等得太久,那壶水,以昆仑泉的名义沸腾了几千年,早被人盗饮。
但我在我的国度里没有百分百满足,我常常在日暮时分,徘徊在香园小径,苦苦寻思自己的遗憾。
那一年的春天,这里开出了第一朵花;那一年的冬天,这里飘洒了第一场雪!
我知道这里很美,世上最杰出的画家,画不出这里天空的一片色彩;世上最希贵的首饰,比不过这里漫天星光的珠光宝气;世上最富有的大亨,也不及这里一只飞鸟快乐!

(三)
也许是晨曦从不远的布达拉宫反射的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那一天早上醒来,
我感觉不到一丝熟悉。
我看到我的这座城市已失控,已疯狂,一股越轨的疯了的风,沾染上了远处肉欲情欲充斥的欲念之都的毒瘾,我的城市,无辜的城市,得了一场瘟疫。
我的城市没有医生,我原以为不必要有医生,我以为没有了医生就没有了病痛,可是诗不是万能的!
玉珠峰愁白了头,朝圣者还没到纳木错湖,这里,离不开佛祖的咒语。
也许,没有血的洗礼,王土的安稳和幸福只是一个关于乌托邦的梦,我抽出匕首,刺破自己的手臂,任凭血一点一滴地在风中滴落成线。

(四)
四月的沙尘暴惹红了我的眼睛,但我还在我的皇宫里期盼。我等待一个梦的出现,我想它就要出现了。我仿佛听到了在流淌如水的夜色中,有人蹑手蹑脚地在靠近,我闭上眼睛,想像她是怎样的一位草原美女,怎样勇敢地从那遥远的地方,从那洁白的帐篷中走了出来,义无反顾的走进了我的城市。
今年格尔木的杨树比以往任何一年都绿得彻底,想必它们也看上谁了,所以在春风的修剪中,它们的一头长发很潇洒,很年轻。今年,的确不能有任何遗憾,我已经悄悄流走了这世上最后一滴泪,以后将不会有任何伤心出现;我已经笑出了世上最纯的第一声,以后铜铃一样的笑声将遍地开花。
在九月,那艳比人面的桃花开得格尔木的秋天粉红粉红,只有我知道答案,我愿意被桃花埋葬,我看见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天使,她说她不会再去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地方,她等我,在我面前等我,等来回奔驰的春风最终疲软地躺在我们脚下。
在桃花盛开的那个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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