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

放牛

独角散文2025-07-10 04:16:01
春天的田野,满眼葱茏,生机盎然。绿绿的鲜嫩多汁的青草,一丛丛,一片片,生长得哪都是,像一个个明媚的,身着绿衣绿裙的少女,活跃在大地母亲宽厚的怀里。而在这湿漉漉的新绿中,灿灿的野花,开放得像少女鬓角的珠
春天的田野,满眼葱茏,生机盎然。绿绿的鲜嫩多汁的青草,一丛丛,一片片,生长得哪都是,像一个个明媚的,身着绿衣绿裙的少女,活跃在大地母亲宽厚的怀里。而在这湿漉漉的新绿中,灿灿的野花,开放得像少女鬓角的珠花一样艳丽。
头戴一顶精巧的竹笠,手牵着缰绳,漫步在这希望的田野:听牛儿吃草的清脆,看粉蝶翩跹的飘逸,几只山雀欢叫着划过如洗的天际,牵动满天飘浮的悠云。哦,是劳动,更是惬意的春日心情!
谷雨插秧,小暑至大暑忙收割,大暑前后,紧接着插秋秧,到了霜降,晚稻就又成熟了。夏、秋季节,田地里的庄稼收割后,放牛就变成一种相对轻巧的活儿。这时候,只需清晨和半下午时分,把牛儿带到田野,广阔的田地就可任牛群自在享受。
小河边、田埂上自有青青的芳草,提供着美味的食物;溪水像串串闪光的银哨,从富饶的山谷流出,清澈透亮富有营养,是牛儿甘美的饮料。放牛娃只需坐在树荫下,远远地看着,时不时跑过去规范一下牛的领地,防止有调皮的牛跑到菜地,就可以边做些别的活儿,或看会爱看的书。等牛儿吃得肚子滚圆了,把牛儿们拢在一起,在初阳或夕辉温柔的摩挲中,赶着牛儿回家。
要是在山谷里放牛,这活儿几乎就是一种享受。只要找着水草丰美的山谷,把牛儿带到地方,剩下的事情,会变得悠闲而有趣。
秋入云山,物情潇洒,百般景物堪图画。选处环境幽美的所在看书。一边欣赏‘丹枫万叶碧云边,黄花千点幽岩下’的美丽景致,一边体味书中世界的瑰丽,感悟百味人生的精彩。低头抬头,书里书外,两个世界叠加与融合……读书的乐趣,美妙生活的滋味……幸福如此简单!
或者,你也可在静静的山谷,随意采摘些喜欢的,各式说得上名、叫不出名的,喧闹地开放的绚丽野花;在潮湿的林子里,倒下的树干上,收获些新鲜味美的天然木耳;或在林间草地,寻找自己爱吃的,种类繁多滋味不同的各色野果;胆子大点,还可弄些马蜂仔蘸野蜂蜜,那可是想象不出的营养和美味。
如果你偏爱昆虫和小生物,那么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大宝库,你绝对能找到无穷的乐趣。溪水、泉眼里有各式各样的小鱼小虾,一个比一个色泽鲜丽模样可爱。溪边的小岩洞里,会有岩蛙、螃蟹和一些奇形怪状的不知名的水生昆虫。沿着溪涧,不时可见蝴蝶、蜻蜓逐水嬉戏,那一抹抹飘飞的色彩,美丽无比。草丛间的各类昆虫,更是不胜枚举。鸟雀们躲在枝繁叶茂的树上啁啾,难见身影,可光是那传来的,清脆悦耳的天籁之音,就叫人听了从心里感到欣喜。再如果,家里烧的木柴不够了,你就边放牛边“哼哧哼哧”砍柴吧,酣畅的汗水过后,林中劳动的乐趣,同样令你回味无穷。
碰到农闲时放牛,那可是孩子们的节日。
一大帮子青梅竹马的伙伴们,骑着一群同样青梅竹马的牛,后面跟着一群可爱的小牛犊,浩浩荡荡开往山林。就是不曾倒骑牛背横吹笛,光是少年喉咙里,那原滋原味的嘹亮山歌,排云直上响彻云霄,也便有了古诗词里的意境。
为了奖赏我们农忙时节做出的努力,放牛时,家家都会给孩子们准备些蜂蜜裹饭团,或几个煮熟的茶鸡蛋。那可是山里自采的山茶,土鸡下的蛋,辅以丰富作料和耐心,花去半夜时光煮成的,绝不是街上五角一个能买的。至于地里收获的地瓜、花生、毛豆、芋头、凉薯、山药,果园里的枇杷、秋梨、板栗,我们更是想带多少,就带多少。
我们在山里玩“捉迷藏”、“抓土匪”、“两军对垒”。累了时,打打纸牌,下下棋,去林子里找些野果,烤些地瓜山药,煮些毛豆花生,或干脆捉些又肥又大的山蚂蚱,去林子里的粗藤上,弄来些一种叫“葛苞虫”的小虫,用火烤得焦黄流油,洒上些盐巴、胡椒粉,味道好极了。
有时,我们还会带把长柄镰刀,去到长满高高的茅草的山上,割那一片片如流云般的白色“茅花”。那茅花可软可软了,采集到足够的茅花,塞在母亲缝好的花布枕套,加上些“竹节草”,或一种叫“腊子”的黑色小果实,就能做个顶好顶舒适的枕头。睡起来香甜,梦里都有种淡淡的清香。
这样描绘放牛的美妙生活,是不是很让人有些陶醉。如普希金所说:一切逝去的变为可爱!如此描绘不可否定,加入了个人情感和对儿时生活的怀念。自然,也有几分文人的唯美色彩。
当然农村的活儿,并非都是那么写意有趣。否则,父母何苦让我十年寒窗,谋求命运的转变。少时读三毛《素人渔夫》,明白些朴素的道理:钓鱼为乐和打鱼为生,两种概念。
即便放牛,寒暑更迭,又岂能少得了风吹日晒,蚊叮雨淋。牛是农家人的宝,春耕夏种离不了。牛要是放不好、走丢了,对农民来说,意义重大。
我至今清楚记得:11岁那年,在一个山谷放牛,就因贪看书,牛跑到深山走丢了。直到深夜,我和父母及几个本家叔叔,还举着松明火把在山里找牛。老区的深山,大型食肉动物一直存在,牛进深山迷了路,什么都可能发生,必须尽快找回。总之,那夜,吃尽了苦头,记忆犹新……
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些“贱骨头”。明明也苦,却还总当宝贝回味。是的,我就是怀恋放牛!不是吗?虽然那时苦点,可精神是很充实,很愉悦的。
我一直觉得,那其实才是真实本味的好生活。现在有钱了,日子似乎好过了,可就是没那么开心了。有时想想,目前所追求和拥有的东西,虚的成分过多。有一天,我想:我还是要回归的。是的,放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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