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塘春碧
还是油菜花漫野的三月,柳枝未曾袅娜,姨父的六十生辰喧腾不已。远离了贺寿的人我独自沿着无人的小径,幽幽然去。小径右侧一片金黄,菜花浓烈的自我熏染,不管晚来风急,春醪味薄。转过身去却又是另一番天地。黄昏时
还是油菜花漫野的三月,柳枝未曾袅娜,姨父的六十生辰喧腾不已。远离了贺寿的人我独自沿着无人的小径,幽幽然去。小径右侧一片金黄,菜花浓烈的自我熏染,不管晚来风急,春醪味薄。转过身去却又是另一番天地。黄昏时分寥落的空中兀自撑着为数不多交错纵生的苇,阵风拂过,歪斜着身姿又努力的站挺。彼时手机大修,换了摄像头,一时兴起摄下一组风中残苇。后放电脑上过目,以蓝色调为主,五百万像素层次落差不大,实在看不出所以然来,也只是喜欢其中几幅构图,但在有限的想象力中不得不到适展,便被定为试机照。如非处理无用文件,怕早已忘了还有这一组照片的存在。
以为一组萧条,了无生机,春色并不兴隆,夹带一些零落,如同一场盛宴后索醉而归者的马蹄踩踏的痕迹,埋没在夜色里,任它重叠消散。
于我所摄而言,风不过是苇的一件薄裳,既不会飞翔也不会歌唱,穿过每一个夜晚,抖落一身的星茫。晨曦里,黄昏下,有一丝凝重,不见轻松。它所有的幻想飞不出水面,只能在自己的滩头滋生一些苍茫。
时光也能生出涟漪。芦苇也有澄明的笑靥。
将平面予以润色,锐化,质感,便得到了一个丰满流霞的春天。
当友人用另一种方式处理完照片,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种颠覆的惊讶。春的气象立即迷漫奔流,凄清冷隽的转换成了清新质朴。不为动容却弥新展开,瞬间成了幽径寻芳。雁雁问春,恰见寒塘春碧。
也许习惯了一种模式,却从未想过跳脱,如同这些照片。可一转念却发现,所迷恋的不仅仅是构图,还有它饱和的色彩所散溢的温度。所有的人都不会拒绝美好,包括我。喜欢一些东西,自己并非能说得清,也许是一个动听的名词,自我感觉有些意义,仅此而已。
塘中一丛丛绿,有些扎眼。这些新绿衬托着一只木澡盆,有些孤单。这只盆已经失去了价值与意义。我却清楚的记得,六岁那年坐着这只小澡盆在河中伸手摘紫菱,父亲没在意远离了些,我一下子翻到了河里,父亲扎着猛子一手托起了我,心惊胆颤。后来他说,那木盆也是我夏日的摇篮,唱一首草原赞歌,摇一摇我便能香甜入睡。而今这却成了废弃品,搁浅在滩里,被新苇绊着,没有方向,没有出路。
毕竟每个时期都有取舍替代。总有一样东西会不久退出历史的舞台。象如今孩童的童趣记忆,单薄的积木与动画来填充。河边没了孩童的笑语,拍打,让浮萍占据了所有的空隙,再不见鱼儿伸出头来透气,再不会捉青蛙钓大虾……
天边,夕阳害羞了起来。两只白鹭忙碌着解决温饱,抬起头看看翔雁,来不及问候,雁群便去安置了家园。
都有个归期,所有的景物都该置添一件春衫。一片羁旅的况味也只在人的手掌中翻转,一翻转便使一切温厚了起来。
调尽残云,酥润寒塘风不起,小丛初薰,雁踏夕阳春添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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